盛斯遇的神色隐忍,看向他的目光灼灼,沉声:“现在知道你刚刚的一举一动,是多大的挑衅了吗?”
何幸懵懂又秒懂,他垂目,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脖颈:“你……”
还没说完,就感觉衣摆松垮。
肋骨是黑白琴键,他的手毫无阻碍地拂过,弹奏出一曲只能在心间听见的乐章。
肺部似乎正在被攻击,不然为什么呼吸完全不够用。
是荷尔蒙作祟。
这一晚的梦里,他梦到了相同画面,并且延续了清醒时没发生的事情,以至于闹钟一响,轻颤着醒来。
三秒过后,一把掀开被子!
脸上的温度能煎鸡蛋,幸好盛斯遇比他更早起床,卧室里只有自己。
他将被子、床单和睡衣全都扔进洗衣机里,又翻到一瓶香水,满屋乱按。
下楼时鼻子发涩,脑袋要被香水味熏晕了。
不知道张肆为什么放寒假还起这么早,主动摆手跟他打招呼:“早安何幸。”
何幸弯了弯唇:“早。”
盎然梦让他不敢去看盛斯遇的眼睛。
明明听着他问的是:“这一家私人订制服装我用了三年,你穿着舒服吗?”
何幸脑海里全都是昨晚他呼吸喷洒在颈间,指腹仿佛带了电,划过的每一处都带着酥麻。
“舒服。”话音刚落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脸上温度腾地上升,抿了抿唇,欲盖弥彰地拿起甜牛奶,“嗯……舒服,很合身,我很喜欢。”
“下班等我,我去接你。”
张肆紧随其后开口问:“是去慈法庵吗?”
“去慈法庵做什么?”何幸问。
张肆说:“大哥每年都会去几趟,拜佛上香。上一次去还是夏天呢,这都好久没去了,再拖就要过年了。”
他竟然还信佛?
可平日里却不见家里有佛教用品,他腕上也只戴表,没有佛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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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些做生意的大多数都迷信,比我们普通人都迷信。”周考潍翘着二郎腿,想抽烟可禁止吸烟的牌子就摆在桌上。
“怎么发现的?”
“你没看电视吗,以前香港有个特出名的大师,不少明星都认他当干爹,找他看事儿。”
何幸拿着一杯冰沙,用勺子慢慢戳:“听说过。但盛斯遇信的是佛啊,跟那些算命的没什么关系。”
“在我眼里都一样,”周考潍双手合十,“阿弥托佛,求佛祖保佑,让我赚大钱!!”
阳光透过玻璃墙,将何幸的黑发过渡成橙红色,他没忍住笑出声,一手托着下颌思考说:“我猜盛斯遇会许愿家庭和睦、世界和平,才不是什么赚大钱这么俗气的愿望呢!”
周考潍夸张地哕了一声:“赚钱就俗气了?没钱吃得起冰沙吗,屋檐底下吃雪去吧!”
又突然敛了表情,勺子从左手换到右手,桌下轻轻踢了何幸一下,问他:“要是我有钱,让你跟我假结婚,你结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