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你们安息吧!这个男人,我保证他一定不得好死!”
之前,陈静总是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孩子们离开这个家是好事儿。可只有陈静知道,她的心一直在滴血,一直很痛。
每掉一个孩子,陈静的心,就会空一块儿。现在,伴随着雨点般的乱刀,和谢长贵时不时的惨叫,陈静的心终于被重新填满。
谢长贵反击的力道在减弱。他到底就是个普通人。对付一个安静的陈静,他可以轻松掌控。对上大黑加上发疯的陈静和偷袭的田蜜,他就不行了。体力不支,谢长贵跪到了地上。
乱棍、乱刀和大黑一起上,谢长贵跪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新站起来。
他本来是不屑于求救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谢长贵求生的本能反应,就是呼救。
最先听到动静的,是在田蜜家看热闹的各位军嫂。但大家像是聋了一样,默契的装听不见。之后过来的,是在附近玩耍的小孩。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能管。
过来的小孩一看这情况,还没等动作,就被各自的老妈给抓走了!
士兵们都有训练,直到简淮回来,谢长贵的呼救,都是石沉大海,没有救援。
第53章
简淮的出现,让奄奄一息的谢长贵看到了希望。颤抖着手,他大声求救。
“营长救命!她们要杀我!!”
田蜜闻言,立刻丢了烧火棍,跌跌撞撞跑向简淮。
“老公,你可算回来了。呜呜……我好害怕。他……呜呜……太吓人了,呜呜……”
柔弱的跌倒在简淮的怀里,田蜜小脸一白,就开始哭着告状。大滴的眼泪扑簌簌的掉,田蜜看着真像是被谢长贵给吓的够呛。
“呜呜……刚刚我们在家呆着,他就冲过来打人。我让大黑拦住他,他又疯了似的去打大黑。呜呜……我可怜的大黑,它被谢长贵咬了。呜呜……它太可怜,呜呜……为了救回勇敢的大黑,我只能拉着陈静硬着头皮上去打架。呜呜……吓死我了,呜呜……”
“你胡说!!营长,她骗人!!”
谢长贵要被田蜜气吐血了。
“我怎么可能咬大黑?我又不是狗!!明明是我被咬了!营长!你看看我,我浑身都是伤!救命啊!!”
“呜呜……简淮,我害怕。”田蜜好像被谢长贵吓到了一样,又往他怀里躲了躲。
“没事,不怕。”简淮轻声安慰田蜜。
无视谢长贵的呼救,简淮只哄田蜜。帮田蜜擦干眼泪,送她回屋坐好。简淮才在谢长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牵过大黑,仔细打量。
“嗯,确实受伤了。”简淮丧心病狂发言。
“大黑耳朵上的毛,没了一撮儿。谢长贵,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训练的时间,出现在我家,打我的狗,欺负我老婆吗?”
毫无征兆,简淮飞起一脚,踹飞了谢长贵。神色冷冷的,简淮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说话!!谢长贵,你为什么来我家?”
“我……我……”
谢长贵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他确实是来打人的。他也确实打了大黑。如果简淮站他这边,他可以含糊过去。现在,简淮明显不想袒护他,谢长贵绝望闭眼。
完了,全完了。
有简淮插手,谢长贵打老婆的事情,想当家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不可能。
悲愤交加,谢长贵恨死了陈静。
“我举报!陈静是资本家的后代!她姥姥留过洋,她会说日文!她是□□!她还有她姥姥全家都应该被抓起来批斗!”
面目狰狞,谢长贵不念一点儿旧情,势必要让陈静比他还不好过。
陈静早料到谢长贵会报复。但真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她还是晃了下身体,差点没站稳。举起菜刀,这次陈静瞄准了谢长贵的脖子。
她要杀了他!!
这个男人要毁她全家,她一定要杀了他!
铮。
简淮夺走了陈静手里的刀。
冷冷的,简淮没什么温度的看着陈静,说:“你的问题,不是他死了就不存在。”
换言之,陈静真把谢长贵杀了,陈静和陈家都会更麻烦。陈静听懂了简淮的暗示,赶紧急急的解释道:“我姥姥不是资本家。她是跟着她家小姐出国的。她是陪读。她只是比较聪明,所以学会了很多东西。”
并且没啥用。因为她特别聪明,抢了小姐的风头。她被大小姐赶回国,配了个小厮。
陈静娘家,可以说是标准的底层。在解放前,他们一直都是被压迫的奴才。她们连平民都算不上。这就是陈静资料没有问题的原因。她们家唯一的问题,就是陈静姥姥出过国。
这在早些年不算事儿。但从六六年开始,不断有人因为海外关系倒霉,陈家就很怕上边翻旧账。平头百姓天生胆小,哪怕陈家什么都没做,光看别人是什么下场,他们也被吓破了胆。为自保,陈家攀了门好亲事。
谢长贵是当兵的,谢家八辈贫农,根正苗红,成分特别好。加上谢长贵喜欢陈静,愿意为了陈静庇护陈家,天真的陈静就嫁了。
陈静从小跟她姥姥学习,是个小家碧玉。她知书达礼,贤良淑德。本以为婚后,她能当新时代女性,走出去参加工作。谁知道,婚后的谢长贵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她非打即骂。
一开始,陈静也没有这么逆来顺受。她也反抗。但她力气弱,打不过谢长贵。每次反抗,换来的还是谢长贵更狠的毒打。她慢慢的,就怕了。更让她恐惧的,是谢长贵了解她家的底细,并声称她敢闹就毁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