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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1 / 2)

柏预沅不假思索,“还没有。”

没有就没有,还没有,他期待什么呢。

竹羽椿头也没抬,弯着腰去柜子里扒拉药箱,结果翻得自己一身汗也没找到工具。

她撂下一句“等着”就爬上二楼找林付星。

“药箱放哪了?”竹羽椿穿着袜子踩着拖鞋,林付星整张脸被电脑挡着,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你怎么想的,把柏预沅带回来了。”林付星将笔记本电脑放置在桌上,她腿上还放着水果碗,一只手正被美甲师仔细绘制着图案。

原来在看监控。

竹羽椿想。

“一分钟前,我的账户突然少了56万,该不会和他有关吧。”林付星嚼着树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他。”

竹羽椿发短信让家庭医生来她发的地址一趟,她刚要交代柏预沅一些事,这才发现两个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有必要吗,不过是一场三个月的恋爱罢了,该忘的早忘了,我对他现在是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心如止水。”竹羽椿这话说得不假。

她一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二对他真没什么情比钢坚的留念,她要真是那种一辈子都栽在一人身上的那种人,也不会在高二的时候对苏霏穷追不舍。

“他被追债,我恰巧路过,看他可怜,顺手替他解围罢了。”

听完竹羽椿的解释,林付星只是浅浅一笑,“是不小心散步到城中村了吗,这很city

walk了。”

“上次学校流浪猫生病你都没捐钱,怎么对他这么大方了。”

“猫和人能一样嘛。”

“要是陆谢君快被人打死了,你救不救?”

“谁啊,不认识。”

两人一唱一和的,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行了,给我个发票,我找我爸报销。”

“我特么是心疼钱吗,竹羽椿你煞笔啊。”

林付星将玻璃碗递到她手上,竹羽椿捏了个蓝莓咬了下去,甜甜的。

“才一天你就把人拐到家里了,你能耐啊。”林付星气不到一处来,要是别人,玩玩就算了,偏偏还是她前男友。“你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夫吗?”

“高三压力这么大吗。”

竹羽椿单手撑在沙发上,乐了半天才慢悠悠说:“你就当是吧,当时情况有点复杂,你不知道……”

“比较抢手是吧,你不买他,那不成他下一秒就被别人买走了?”林付星抢先说。

“差不多。”竹羽椿点了点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编,接着编。”林付星就看着她嘴贫。

“算上今天这次,我这是第二次照顾他生意了。”

高一刚开学,熔盐公馆。

新店开业,以男高为噱头搞酒水促销活动。

林付星朋友创业开的店,竹羽椿记得没错的话,之后不到半年就倒闭了。

竹羽椿对男高中生没什么兴趣,本来上学就看够了,放个假还要看什么男高。

男的一个个长得跟瘦猴似的,来玩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姐姐辈,放在她们身上那叫调戏小鲜肉,放在竹羽椿她们身上指不定谁被吃豆腐呢。

“叫几个长得不磕碜的进来。”林付星看着那群穿着校服,个子说不定都没她高的男生们,抛开她喜欢女的不谈,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

直到那些人毕恭毕敬地走进来,林付星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整个包间最有意思的还是竹羽椿。

竹羽椿有个过年走亲戚喜欢带着寒假作业,出门玩经常要带本书装逼的癖好。

松弛中时常紧绷,放纵中还要收敛。

喜欢特立独行,喜欢做一些破坏气氛的事,外号特能装。

就比如现在,来男模店还特么硬是要带假期作业。

“你放假第一天不写,昨晚睡觉前不写,离回学校还剩三个小时,你现在倒是写起劲了!”林付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竹羽椿痛苦地奋笔疾书也懒得顾及什么面子了,她求饶:“昨晚我写了,操,结果写着写着突然睡着了,早上十一点惊醒的时候我卧室灯还亮着,眼镜都没摘。”

竹羽椿也就在林付星面前的时候装怂,她妈问她作业为什么没写完的时候,她硬气着呢,嘴上说着,你别管我,我去学校前肯定能写完。“你们还傻站在这干什么?一人拿一支笔过来帮忙补作业!”

林付星把各科作业的答案投放在包间的大小不同的屏幕上,在五彩灯球的照射下,七八个小男生蹲在水晶桌旁颤颤巍巍地写作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都辍学步入社会打工了还得吃学校的苦。

竹羽椿总算是解放了双手,这才有兴致挑他们的刺。

这人中庭太长,这人发型太丑,这人眼睛太小,这人穿增高鞋,这人的手……

“那个谁,你先别写了,坐我身边。”竹羽椿敲了敲他手边的玻璃面,发出了“嘭嘭”的声响,那个人缓缓抬起眼,俩人目光撞到了一起。

男生带着个口罩,眼睛在灯光闪烁的包厢里看上去有些含情,还穿着高一校服,透着些可怜劲。

每个年纪的校服都不同,年级组的安排也不同。

就拿他们年级组来说,只要求他们周一升旗的时候套一下外套就行,大课间一结束就可以脱掉,所以高一经常穿校服的人并不多。

难不成真是个家庭条件差的贫困生?

“你叫什么名字?”竹羽椿昂了昂下巴,手上握着他们的资料本准备翻阅。

“……小元。”男生低着头,没底气地说。

小元……父亲家暴,母亲跟别人跑了,父亲还扬言,你敢去投奔母亲,他就敢把他们都杀了。

竹羽椿端详着高中生“小元”的资料卡和他胸口上的名扎,若有所思。

还别说,搞得跟剧本杀似的,真有男高中生被迫卖酒当牛郎的风俗感。

因为外面疫情风头才过去没多久,出于安全考虑,男生们进来前都戴着口罩。

竹羽椿不爱戴口罩,但也没要求他们全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