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最初的死缠烂打,慢慢地,接受了这种渐行渐远。
我告诉自己,这很正常——兄妹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可能永远像小时候那般如胶似漆。
五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我和朴延星,依旧维持着那种奇异的主仆关系。
这也意味着,整整五年,我都没能真正打动妈妈。
无论我的成绩有多好,获得的证书堆成小山,拿回的奖杯在柜子里闪闪发光。我甚至试过犯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渴望着能像哥哥偶尔那样,被妈妈皱着眉批评几句。
可是,没有。通通没有。
妈妈对我,永远一派温和,无悲,无喜。仿佛不是我的妈妈,而是一个关系疏远的亲戚,不为我骄傲,也为我痛心。只是不咸不淡、无关痛痒地评价两句,便算尽了义务。
我在妈妈面前,就像那些寄人篱下的孩子,没人说一句重话,更不会打骂,甚至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可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和这个家亲生的孩子之间,隔着怎样一道天堑。
小升初的联考,我故意考很差,我想这次妈妈总会有点生气吧。
“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我低下头,藏起眼里的期待,声音故作难过。
妈妈,请责备我吧。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啊。估计是前段时间复习太累了吧。天星,没事的。找点关系,你还是能上实验初中。”
我没有任何力气了。
此后的几天,我一蹶不振。
叶湫通知我参加毕业典礼,我兴趣寡淡。
她来我家替我打扮,我像个局外人,任由她摆弄发型、妆容、穿着。
“星星,你真好看。”
她领着我走向全身镜,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刚开始发育的、青涩的身体,被包裹在洁白的裙子里,确实挺有那么几分青春的模样。
我的心情,因此好了一点点。
和叶湫说笑着下楼,却在楼梯口看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