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网站首页 > 无耻信徒 > 无耻信徒 第19节

无耻信徒 第19节(1 / 2)

“v总,你侄子前段时间不是还向你打听这件事吗?难道,这个名额不是你为他准备的?”

lvy捏着眉心,“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很显而易见的结果。

“是因为李铮的缘故吗?”助理只能想到这一个解释,毕竟listen也是lvy重要产业之一,而蓝苹果几乎已经成为listen的活招牌。

lvy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后视镜里与助理对视,“你听没听说过潜力股?有些人注定就是要发达的,假以时日,她的人情可比她哥哥的难得多了。”

助理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下一秒lvy默默掏出手机,“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给李铮发个消息,这次倒欠的人情先算他头上。”

助理缓缓把视线挪走过去,果然,她就知道,她这个老板根本就没什么赠人玫瑰的癖好。

虽然城东蓝苹果的练习室只有两层,但占地面积很大。录音室、练习室、影院、攀岩墙,滑轨一应俱全,甚至还在外面专门划了一块地做了个卡丁车赛道。李铮是个爱玩的性格,而且有钱有地,要不是经纪人拦着说影响不好,李铮甚至想在院子里搞个水上乐园,从训练室接滑梯,直接滑进泳池里。

即便没有行程的时候,蓝苹果也时常窝在这里聚头。

但这些都是老黄历了,李铮已经很久没和他们合体了,每天都是忙忙忙!可他们乐队最近又没有行程,有时候他们甚至都怀疑李铮是不是要单飞了。

所以,大罗拎着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些恍惚地顿在原地。李铮睡在沙发上,身上只披了件单衣,缩在沙发的里侧,听见他开门的声响也只是敷衍地抬了抬头。

平日里光鲜亮丽的阔少,现下竟然从他身上瞧出些许萧条。

屋子里有暖气,一进门就是通体的热。大罗三下两下脱了外套,想了想还是把衣服叠加在了李铮身上。

快晌午的时候豆豆才姗姗来迟。大上午的太阳威风凛凛的,照到人脸上,燥意横生的。李铮很早就醒来了,沉默地坐在那儿,右腿随意的交叠在膝盖上,明明是从前一样的坐姿,可他的后脊却无意识地向下颓着,再瞧不出从前的意气。

算了算,不过是半月未见,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大罗不敢多看,抱着器材反复整理着,好让自己看起来忙碌一些。

五个人里,李铮的家世地位最好,可也最神秘。前段时间,李铮消失的时候,他们便猜到大概是家里出了乱茬。大罗侧头瞥了一眼,李铮满脸倦容,五官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气质却和从前大相径庭。

他之前虽然冷脸,但整个人的气场是外向张扬的,窄叶一样的眼睛盯过来的时候,便是别人遭殃的前兆。可现在,大罗没办法形容,他只是感觉李铮好像是沉了下去,像是被巨大的石块绑住,静默地沉了下去。

这种变化,即便是豆豆这样迟钝的人,都察觉出来了。他朝大罗悄摸使着眼色,被大罗用摇头含糊过去。

李铮并没在意他们的窃窃私语,抱着手机,单手上下点着,格外认真。

过了一会,他直起身来,外套随手地搭在肩上,“我有事,先走了。”

“行,行,”大罗有些磕绊,语气不是很自然,“我和豆豆等会顺一遍他新写的歌再走,你路上小心。”

李铮轻轻点头,拎上门口的包往背上一甩推门离开。

确认他已经走了之后,豆豆才松了口气,“铮哥这家里应该是真遇上难题了,他这几天不会就是在练习室住的吧?”

大罗没搭理他,继续擦着器材忙得不可开交。豆豆又兀自反驳着自己,“也不对,我刚才还看见他在微博广场上捡图呢,要是家里有事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闲心雅兴。”

“捡图?什么捡图?”大罗这才抬起头来,抽空回了他一嘴。

“就存别人拍的照片呗,就最近lvy姐主办的那个溪南电影节,铮哥妹妹也去了。”他顿了顿,压了压嗓音,“那个,你觉不觉得铮哥每次遇上他妹妹的时候,都有点奇怪。”

不等大罗回答,他又继续往下说,“我刚才看见铮哥把溪南电影节广场上每张照片都存下来了,也不管是哪个明星的。然后他一张张确认,把带过他妹妹的画面全部截下来保存。有的截完都糊成马赛克了,他也存。”

胡豆也有个妹妹,他就从来不会专门往手机里存她的照片,更别说是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这样一点点从几百张照片里挑出来了。

见大罗没什么反应,豆豆只好说得更明白些,“你说,铮哥他,不会是....”

“别胡说!”大罗神色一凛,“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的。”

他扔下手里擦器材的软布,“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豆豆缩了缩脖子,“那路原呢?路原也不能告诉?”毕竟也是队友呢。

大罗人都麻了,眉毛跷得比山路还陡,“胡豆,你大爷的是对家派过来的吧!”

李铮对胡豆的偷窥无知无觉,他做事时总是专心致志,更何况他心思全在照片上,根本就没在意后面是不是有人。他开车往公寓赶,黎砚知去外地参加电影节了,他正好趁这个时间回去把家里的卫生收拾出来。

这些天他也隔三差五地找了些家政公司上门,想到这,李铮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些紧绷,他总是不放心,黎砚知对这些又没有太大的要求,他恐怕家政公司随意糊弄,那些死角和浮尘都不仔细清理。

还是他自己做着放心。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歪倒在地上的鞋架,他的那些限量球鞋被甩的四处都是,打眼看去五光十色的,竟是没有一个能凑成双。李铮愣了愣,多日来紧绷的心脏突然流散出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屋子里其他的东西也都被胡乱的扯下来,沙发从客厅被挪到厨房门口,横七竖八地挡着门,显得有些滑稽。

李铮想象着黎砚知卯着劲闷头推沙发的场面,心里骤然像被鹅毛扫过。黎砚知有时候,很可爱,这是他这一瞬间的想法。

他知道,这是黎砚知给他留下的警告,警告他的不听话,警告他的逃避。

黎砚知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毫不例外也是一团糟,只是从门口望去,便能将里面的混乱一览无余。衣柜横在地面上,鹅黄色的羽绒被挂在门板上,像一面招风的旗帜。

只有他的房间还保留着原貌,冷冷清清地整洁着。

李铮低着头,站在一片狼藉中静默下去。房间里没有一件物品留在原位上,李铮站在这一团乱麻其中,像是唯一的秩序。

这两个月里,他一直学习着揣度黎砚知的心情。学习的成果颇丰,几乎让他毫无防备地在此刻读懂了黎砚知这番作为的意思。

她要毁掉李铮唯一能给她的东西。

她不要这个。

李铮的眼睛缄默着,黎砚知想要什么,他知道。

房间里的电脑莹亮着,那光泛着幽意,乘着让人无知无觉地空气混入呼吸。

它在发出邀请。很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