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琴酒对此乐见其成。
某架飞机冲破了连日不散的阴云,颠簸着在东京机场正式降落。它拥有着最好的驾驶员,最好的材料和结构。在所有隐蔽又关键的位置全都印着黑色乌鸦的纹路。
这架飞机归属于黑衣组织。
贝尔摩德本来没想过乘组织的飞机。但那位先生坚持如此。不免让她联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或许是高层干部里出了叛徒。又或者是……她寻乡的行为暴露了。
天堂岛。
贝尔摩德在唇齿中咀嚼着这个词。她在那见到了生下自己的那个人,得到了一箱神的眷顾。
在那呆着的感觉真的不错。即使是贝尔摩德,也几乎找到了一种被称作家的感觉。
如果贝尔摩德再年轻个三十岁,她一定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年轻人总是更迷茫,试图在雾气笼罩的海域里寻找为之奋斗一生的航标。但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无论怎么说,她这颗曾经娇艳欲滴的金苹果,也已经快要腐烂了。
希波吕忒的期望很好,可惜太晚了。
对于贝尔摩德来说,或许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从组织的枪口下庇护那些“不应该”的人。
她曾经试着毁坏那些守护银镯和真言套索,可惜全无成果。贝尔摩德惟一留下的一线余地,就是没有把封存了希腊诸神馈赠的手提箱扔进公海里。
在东京本地的咖啡厅里,贝尔摩德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咖啡。那位先生可不是好相处的角色,想要应付他,还需要提一提神才行。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街道对面是一家银行。几个背着琴包的男人走了进去。贝尔摩德能看出那里面装的是枪。
有些时候过分敏锐是种罪恶。
某个很年轻的女孩意识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她或许不认识枪,但能从人群中抓出那两个心怀鬼胎的人。
——所以她们决定抢先一步下手。
如果苦艾酒的视力没有被神王的血脉增强,那么她就不会看见抢匪如何将匕首横上少女的喉咙;如果那个女孩没有强烈的直感,那么一切也不会发生。
这些事情就是会发生的。世界各地,哪里没有?
贝尔摩德本来不应该动摇。她已经看过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了。
直到本来好好放在箱子里的真言套索缠上了她的手腕。
火神打造的神器向来追逐配得上它的人。世间的一切谎言和伪饰都要在它的面前俯首。
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贝尔摩德隔着衣服,抚摸着闪烁金光的套索。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既然号称来自诸神的赐福,那么你能看清我都看不清楚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