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他怀里,整个人几乎是颤抖着说出那句话。羞耻、悔意、渴望……全都纠缠成一团,压得我快无法呼吸。
我以为他会讥笑,会冷眼旁观,或干脆什么都不说。
但他没有。
他只是低下头,在我湿润的脸颊旁落下轻吻。
一吻、又一吻。
「你知道吗……」他声音低哑,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冷静锋利的乔纳,「我最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一怔,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带着防备看他:「哪样?」
他笑了,唇角弯起的角度既温柔又危险。
「这样诚实……这样软,像是终于卸下了铠甲的小兽。让我想……再亲你一点。」
说完,他低头,唇贴上我的锁骨,那里刚才还残留着他的唾痕。这一次,他吻得缓慢而深情,像是在给伤口上药,又像在留下更深的印记。
我睁大眼,嗓音微颤:「你……你为什么不骂我?」
他停下来,额头轻抵着我的,语气低得像风:「骂你做什么?我从来没把你当乖孩子看。你明明……早就不是了。」
他吻上我的鼻尖,再轻轻啃咬唇瓣。
「我知道你一边哭,一边又不肯逃。」
他语气慢得像哄人入眠,手指再次抚上我胸前,被玩弄后敏感又柔软的那片地带轻轻一压。
我忍不住颤了一下,他察觉,低笑:「这里最诚实。」
他轻捏一下,我倒抽一口气,身体又热了起来。
「兰妮,你还想回去当那个纯洁得像玻璃一样的女孩吗?」
我摇头。
「你做不到了。」他语气极轻,但落在我耳边却像一道封印,「而我,也不打算让你回去。」
他吻上我唇时,我已经完全无力抵抗。
这个男人不是给我依靠的温柔,他是让我溺毙的深海,而我却甘愿闭上眼,一头沉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只去学校上那一节课。
梅瑟琳娜老师开始教导我们一些魔法控管的基础知识,用意念让物品飘到眼前、让油气灯自动点燃。
我渐渐明白,为什么在酒吧外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光。原来,学校会在每个一年级新生的手上挂上一条细炼,上头镶嵌着一枚小小的圆形玻璃体,里面藏有灯芯与特制油气,一旦法力稳定,便能点燃,就像当初在第一营地里的火魔法一样。
而除了这些日常应用的技巧之外,课后我开始偷偷练习另一件事,瞬间移动。
那是拉斐尔曾经带我试过的魔法。
虽然当初一试就莫名其妙的成功,后来也莫名的成功回到原地,但那种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数步之外的感觉,深深印在我的记忆中。
我照着记忆中的方式尝试,先闭上眼,让意念集中到身体的某个部位。
脚踝、膝盖、肩胛骨……每次不同,感觉也都不同。我试图让体内的魔力像水一样流动,在瞬间集中、压缩、再释放出去。
不像第一次顺利的成功,我练习时初期总是失败,不是原地跌倒,就是被反震震得头晕目眩。
有一次甚至整个人被弹飞到角落,把自己撞得鼻青脸肿。
而至于我的外貌变化……我也找到了可能的解释。
梅瑟琳娜在课堂上提过,经过吸血鬼转化过的魔使,不只法力会暴增,甚至外貌、体态都会逐步「进化」到一种近乎理想的完美状态。
我想,我母亲是魔使,也许我原先就是。
但问题是,如果我现在是吸血鬼,那我应该被某个人转化过,可我完全没有那段记忆。
除非,我就是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混血。
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魔使和吸血鬼根本不可能结婚,更遑论繁衍后代。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自古以来就没变过,而如今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混血的前例。
所以,我究竟是谁?
我依旧无法确定。
至于第一营地的帕克…我现在的状态几乎可以说是放弃了。
他还好吗?他是不是也在努力活着?
但我没有能力救他出来,也没有任何消息能确定他的状况。他也许会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渐渐对罗丝莉产生感情,甚至…忘了我这个已经变成吸血鬼的女孩。
每当我想到这里,心就会抽痛。
我甚至没办法冷静地思考要怎么见他,只要想到他的声音、他的眼睛,我的脑袋就一片空白。
而另一边,麦格叔叔开始更严格地雕琢我的击剑动作。他总说我学得很快、天分极高。
或许,这真的是我的特长。
至于乔纳…
学校里的人依然会注视我们一起出现的身影。有时那眼光充满揣测,有时则是纯粹的嫉妒。而乔纳始终无所谓,像是享受这种被人议论的存在感。
而我,也渐渐习惯了。
但改变的,是他。
他不再当着我面前调戏其他女生了。甚至,近几天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和我黏在一起,行为之亲密,已经明显到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下定决心要追我
只是,听克莉丝说,大家似乎根本没把这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