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张灵枢话匣子可就打开了:“恶灵……张秦前段时间费了好大工夫才捉住一只,不好对付……”
“要是我单打独斗,就惨了,不过好在我们有一个队伍的人。”
“它们不知道生前遭遇了什么,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个都被掏空了内脏,怨气冲天,又在泠江水底呆了很长时间,阴气重得吓人……啧……”
“说起来还多亏你的气息把它们都引了出来,不然留在泠江,说不定还要造成多少祸患呢。”
“他们这个死状,多半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干的吧?”
苏羽薇眼珠转了转,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嗯,可能是拥有这个黑产的邪教组织,我们给总部去了消息,让他们从这方面入手与警方调查,这段时间京市也发生了特大人口失踪案件,现在的重点勘察对象是京市,滇西地区和南城辖区。”
刚好,推测为高级信徒的李灿也活跃在川省和滇省,他名下也有涉及人体器官买卖的产业,虽然沉麟的人脉不足以挖掘出实质性的证据,但只要伪造线索,引导滇省的警方注意到他……
调查人类这种事情,拥有高效的人力资源与刑侦手段的警方,明显比沉麟沉岐两只妖或专攻妖物邪物的修道者更合适。
“滇西……这些事情与当年让信徒自焚的神主教有关系吗?”
“现在已经重启调查了,还暂时没有眉目,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是啊,太久远的事情真的很难查清……”
苏羽薇叹了口气。
张灵枢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不急,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这次我将爷爷的神机卦盘也搬运过来了,看看谢宥安有什么办法帮我们解除诅咒。”
“要是诅咒能顺利解除,我们就能更快知道幕后黑手了。”
***
白色厢车内部。
“谢掌事,你看。”
苏羽薇的血液被一个戴口罩的中年妇人滴在玻璃器皿上,顿时,旁边一滴颜色更深的血液像是拥有独立生命一般,极其缓慢地朝着这边移动,过了好一会,两边血液融合在一起,新鲜的人类血液瞬间被同化成红黑色。
“灵气也好,邪气也好,你现在能感应到任何一种能量的波动吗?”
“不能。”
“那问题就出在这血的本身。”
中年妇女下了定论。
“这个是我的血。”
她又将自己的血液滴在另一个玻璃器皿上,器皿内,那滴属于活死人的血液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苏小姐的血液才会被同化?”
谢宥安在她身后看着,眉头微皱,提出了疑问。
“不一定是同化,也可能是增殖,作为供给的养料。”
中年妇女摇摇头:“可能是活死人的血液有什么,也可能是苏小姐的血液里有什么,总之,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那只活死人的断手检验科仔细查验过,除了邪术的影响之外,里面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那一定是他们还没检验出来,检验科是建立在现有的术法资料上的,如果是我们未知的东西,检验科不一定能发现得了它。”
“谢掌事,买点兔子来吧,我得做几个实验。”
“好。”
谢宥安点点头:“今天还要多辛苦您了,梁医士。”
梁医士摆摆手:“这里有结果会马上回报给你的。”
看看表,计算着苏羽薇用于恢复身体的时间已经过了,谢宥安走出白色厢车来到苏羽薇休息的车旁,能听见她与张灵枢的交谈声。
他在车旁站了许久。
苏羽薇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套张灵枢的话,从与他们合作的警方具体加派警力的地点,到他们队伍的成员对应的职务,再到活死人的已知信息,张灵枢知道的全都被她套了出来。
作为重要的幸存者,苏羽薇是拥有知情权的,只要她光明正大地开口问,这边一定会将大部分的真实情况告知她。
但她选择了套话的方法。
这也许能用心思细密多疑来解释,但加上他初见苏羽薇时那种与陈述事实相悖的违和,苏羽薇告知张秦的话语间的漏洞,源县事件中的疑点,让谢宥安肯定,在此次事件中,她一定还有所隐瞒。
“苏小姐,张族长。”
他敲敲车窗,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搭着腿的张灵枢马上坐正了。
“谢掌事。”
“苏小姐,我能和你单独聊聊么?”
“谢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苏羽薇扭头,看向窗外的谢宥安。
“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向苏小姐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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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人产生好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