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的笼罩下,穿着灰色警服的西门霄松垮地立在走廊中央,肩头微塌,双腿随意岔开直立。
明明姿态散漫,可漫不经心垂下的眼睫,轻抿的唇角,透出与生俱来的矜傲。
颀长魁梧的身影在水泥地面投出墨汁般浓稠的阴影,将地面的纹路掩盖得严严实实。
他慢条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雾如滑溜的鱼儿,转瞬即逝。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一弹,烟蒂坠落在地。
脚尖碾过,火星骤然熄灭。
“hi!”西门霄对着走廊那头背影喊道。
男人转过身见是????,正准备问他何事。
西门霄唇瓣轻启:“???????!”傻叉!
不习惯骂人的他耳尖染上薄红。
男人眉头拧起,怒气冲冲大步迈向他。
西门霄不以为意,只是微微偏头,视线落在杨曦薇身上,下巴轻抬,示意她躲好。
杨曦薇抿唇窃笑。
西门霄听她话骂人的样子好可爱。
没几步,满脸狠厉的男人就站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西门霄面前,踮起脚,揪住他的衣领,凶狠道:“??????????
laozi!”你敢骂老子。
西门霄蔑视一眼逼近的男人,不由觉得好笑,嗤笑一声:“????????????????????????????????”怎么?领教两招?
他神态淡然地瞟向斜对面的屋子。
西门霄脸上藏不住的梨涡让男人迟疑了一瞬。
接着男人被西门霄引进了屋。
进了昏黄的屋内,男人就被西门霄单方面碾压,并打趴在地。
遍体鳞伤的男人气喘吁吁地问西门霄到底是谁?
“he's
your
father!”他是你爹!
躲在墙壁后看得起劲杨曦薇走出来,现身道。
男人猩红的双眼射向杨曦薇,含着血的嘴用泰语不干不净说她是个婊子。
立在一旁的西门霄红底皮鞋转瞬重碾在男人脸上,冷酷威胁他嘴巴放干净点。
高大宽阔的身躯如鬼魅者,在男人眼前投出死亡笼罩般的阴影。
杨曦薇询问他男人说了什么?
西门霄不肯透露,只说:“不是什么好话,你没必要知道。”
杨曦薇并不深究,拿出来时从孩子们手腕上拆下来的绳子,西门霄接过将男人结结实实捆住。
被捆成粽子的男人靠坐在墙上,嘴上绑着布条,丝毫不肯服软的狠戾神色剜向蹲在眼前的杨曦薇。
杨曦薇被他看得心里怯怯的,当即甩一个巴掌过去:“不许你这么看我!”
凶巴巴的语调里混杂了几味娇嗔。
男人伤痕累累的黝黑面颊被打得轻微扭曲。
她蹙眉把打疼的手背在身后揉了揉。
西门霄不禁觉得曾被杨曦薇打过的脸颊肌肤轻微发怵。
她虽小小一只,长相恬静,但动起手来是真不留情。
上次一巴掌留下的深红巴掌印,第二日被楚博追问,他只得说是睡觉压的。
工地看完,印子还没消下去,楚博还调侃说压得挺狠。
他当时和现在的感觉一样。
够劲!
杨曦薇速战速决,搞定后跟西门霄安全撤退,任由男人腿间的血流了一地。
他们小心翼翼躲避掉看守的人回到车上。
楚博将驾驶座让给了西门霄。
右驾他暂不能适应。
接着把西门霄给的项链还给他。
这条曾缠住杨曦薇头发的项链,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他虽答应杨曦薇不戴了,但需要经常用到,还是揣在了身上。
刚临走前交给楚博,让他只等他和杨曦薇半小时,如果他们还没出来,就开车冲出去,车的远光灯打开,把项链亮出来,就会有他的人接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