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苳立刻摇头,刚要说什么,就?被岑溪打断:“安苳……你今天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
安苳愣了愣,看到岑溪默然看着她,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她总是说不过岑溪的。不管是词汇,还是气势,她总是敌不过。
莫名其妙地,她就?跟着岑溪走进了电梯。
这是二环内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电梯宽敞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香气。
出了电梯,对?面?就?是岑溪家了。
走廊倒是不太?宽敞,有点能看出来是不太?新的小区,像是整个?楼层都进行过改造,旁边的两户都还算干净,但防盗门里面?难免有些杂乱,岑溪这边要干净许多,防盗门内侧鞋柜里鞋子都整整齐齐,最上面?放着雨伞、花露水、香薰,还有两个?未来得及拆的快递。
岑溪开门的时候,安苳就?一直在她身后默默观察着这些。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岑溪在京城的住处很是好奇。
打开里面?的门,岑溪给她拿了双新的拖鞋,她小心?地走进去,站在门口环视着里面?。这是一套典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个?单独的露台,面?积不到五十平的样子,在二环大概已经算条件不错的房子。
第一次来到专属于岑溪的私密空间?,安苳有意识地忽略掉心?里那点涟漪,平静地坐在了沙发上,喝岑溪给她倒的白开水。
岑溪像在白石镇一样,给她找了自己的睡衣、洗过的新内裤,然后指了指沙发:“这个?放平就?是床了。等下我拿被褥过来。”
她没有对?让安苳睡沙发床表示出歉意和谦让,好像是了解安苳会如何回答,所以干脆就?不问了,有种下意识的熟悉和亲近感。
安苳“哦”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衣裤,仰头看着她:“岑溪……谢谢。”
岑溪俯视着她,目光在她鼻梁旁的红痣、以及微张的唇瓣上掠过,然后迅速移开了目光:“……没事。”
安苳规规矩矩,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低头看着沙发垫的图案,观察茶几上岑溪的发卡,像个?忠实的摄像机一样,到处记录。
她现在还是没什么真?实感,有点懵。
其实,她一直对?“京城的岑溪”,怀有一丝微妙的陌生感。
她是很迟钝,但她能感觉到,之前在白石镇,岑溪很少?跟她说京城的事。而?且在和岑溪重逢之前,她距离岑溪是多么遥远啊。
就?算她也来过京城很多次了,也还是觉得,她来的京城,和岑溪的“京城”,不是一个?时空。
而?现在,她就?在京城,在“京城的岑溪”身边。
这难免让她的心?微微发涨,涨得那块伤疤有点痛。
洗完澡出来,安苳就?看到岑溪已经放平了沙发床,在往上面?铺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