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顾不得去思考恶魔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也无暇顾及这其中隐藏的陷阱。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只要不是这个就好！什么都好！
他发誓。一个神父，竟然对一个恶魔发誓，真是太可笑了。
恶魔嘴角笑意不减，随后伸出一根苍白纤细的手指，划过男人布满泪痕的潮红脸颊，指尖轻柔地擦拭着他眼角残留的泪珠，最终，那根手指停留在他的唇边，轻轻点着他紧抿的嘴唇。
卡兰的身体在她指尖碰到嘴唇的刹那猛地一颤，他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这亲昵的触碰，嘴唇还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恶魔对他明显的排斥没什么反应，她微微歪头，冰凉的吐息拂过他僵硬的唇角，落下两个字：“吻我。”
她提出的要求如此简单，简单到近乎仁慈。
他从小就接受着最严格的宗教约束，对于情爱之事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从未有过任何与欲望相关的念头，更不用说和谁接吻了。
结果现在他要亲吻的，是一个恶魔。一个玷污他、折磨他、将他拖入深渊的恶魔。
然而，和眼下即将发生的强暴相比，这个退让是多么善解人意，多么……诱人呢。
可执行它所需跨越的心理鸿沟，依旧深不见底，所以神父还是犹豫了。
这份犹豫没持续太久。
他颤颤巍巍地用手肘撑起酸软无力的上半身，原本就紊乱而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
湿热的喘息熏染着神父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过于淡薄的唇色，带来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眼睫晃个不停，最终认命地闭上。
那触感正如恶魔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亲吻着一块柔软的冰。
紧张与耻辱让他喉间压抑地滚动，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似乎想把内心深处翻涌的悔恨都强行咽下去。
他加重了一点力度，自暴自弃地将自己的唇缝陷入她的，把丰润的皮肉挤平，让这个毫无情色的亲密接触变得更紧密，更加真实。
他知道自己的灵魂正一点点地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