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下属汇报的消息,贺执脸色微变,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梁乘璟?他怎么会……
傅宸钰:“怎么了?”
“不会是……人不见了吧?”他说完就低低笑起来,幸灾乐祸。
“有点事。”贺执平静道,“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欸~”傅宸钰却慢悠悠站起来,笑着拦住他,手中鲜红如血液般的液体轻轻晃动,他搂住贺执肩膀,“贺先生,你现在走,不太好吧?我们可都等着呢。”
“你也知道,她可是很受欢迎的。”傅宸钰扭头看了一圈,轻笑,声音不大不小,看似小声,实则没人听不到,“如果她不同意这件婚事,那你这所谓的未婚夫,可没人会当真哦。”
“说的没错。”沉浅凝发出一声冷笑,挑眉,“说到底,不就是一场娃娃亲么,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会在乎那玩意儿?”
“就是啊。”陈蓬辛也忍不住开口了,张口就是嘲讽:“没想到贺家这么封建,还这么卑鄙,靠着那枚破铜钱就指望着把人据为己有?没事吧你?”
任旻杭下意识看向靠在沙发上闭目的贺汝琛,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已经睡着了。
“各位,白芨再怎么说也是我简家的人,身为兄长,她,理应跟我回去吧?”简聿礼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角,眼皮一提,“贺先生,你觉得呢?”
贺执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计,他虚伪的笑笑,评价道:“真是好手段。”
“我相信你的能力,看来,我是留不住她了。”他话音一转,“不如,你我聊聊别的?”
简聿礼眯眼,“哦?”
“你,我……”贺执看向傅宸钰,“还有他,都感兴趣的。”
“………”
白芨被人拎着领子提到梁乘璟怀里的时候都还是懵的,看到是他,她愣了下,脑袋滴溜溜转了半天才想起来,惊讶的喊道:“姐夫?”
“嗯?”
“咳咳咳——”屈承幼被自己口水呛了个半死,偏偏梁乘璟这脸皮厚的,还真就毫无心里负担的应了,看起来还挺愉悦,一点也不勉强。
听到咳嗽声,白芨扒着男人肩膀,从梁乘璟怀里探头一看,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恍然想起来,眼睛一亮,“是导演!”
“嗯?”这下屈承幼还真有点受宠若惊了,没想到她还记得他啊,“呦呵,是我是我。”
“好久不见,亏你还记得我。”屈承幼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我还能拍戏吗?”白芨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屈承幼立刻道,“那部戏只能你来,别的谁都不行。”
一路出了大门,白芨这才反应过来,紧张的抓住了抱着她的梁乘璟,“那我,我们……去哪里?不是要去找哥哥吗……”
“嗯……去见你姐姐?”梁乘璟拍拍她后背安抚,思索片刻,忽的一时兴起。
说起来,自从闵蕴涵知道他和白芨发生关系之后,他们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本来都快忘记这个人了,白芨一声姐夫,梁乘璟这才又想起,觉得去看看她,似乎也不错。
…………
对于那件事,梁乘璟自认为没有什么问题,他一向随心所欲,遇到喜欢的,但闵蕴涵把那一迭的照片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是皱了皱眉头。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只要挥挥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就……”闵蕴涵苦笑,泪水顺着眼尾滑落,“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
“你知道了啊?”
梁乘璟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应该是在白芨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照的,偷拍的角度,照片模糊,但凭背影也能看出来是谁,角度刁钻,那人的位置在监控死角,看来对这栋别墅极为熟悉啊。
“不用想了,是陈芙清给我的。”闵蕴涵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格,她深吸一口气,“她就是想利用我,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你可以从她最近接触的人里着手调查。”
梁乘璟:“是么?”
“璟,我只有你一个回答,这些年,你一直把我当什么?”闵蕴涵痛苦的蹲下,抬头仰望他。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们是有婚约的啊,你明明知道我和白芨认识,甚至交情很深,可你还是……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涵涵。”就算被拆穿,男人也依旧风轻云淡,甚至还是和平常一样亲昵的唤她,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他伸手帮她擦掉眼泪,温柔的嗓音说出的话却令她心如死灰,“我说过,这门亲事,无可无不可,这个身份是你为自己争取来的,但也仅此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吗?”
闵蕴涵懂,就因为懂得这个事实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是啊,刚开始,她的确是她为自己而来求他的,不止因为感情,更为了他的权势,也就因为这个梁乘璟未婚妻的名头,她在家里也好过了起来,出门也没人敢嘲笑她,就因为这个名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时候她很内向,再加上没有人教她礼仪,刚到闵家就被嫌弃,她在闵家其实过的并不怎么样,甚至还没有在福利院开心。
闵家的少爷,闵玧柯,她从来没见过,听说就是因为他不愿继承家族产业,才和家族分离,独自一个去了电竞队。
可能是因为他的离开,闵蕴涵才被接了回来,她的回归,说到底,只是为了让她联姻,拉拢势力而已。
能够遇见梁乘璟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一天。那天,她被倍受宠爱的姐姐刁难,跟母亲说她礼仪学的不好,骂她乡下野丫头就是没有教养,教也教不会,还偷偷瞪她。母亲一气之下,罚她在外面跪够一个小时。
大冬天,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独自跪在门外。一门之隔,里面欢声笑语,灯火通明,外面天寒地冻,黑灯瞎火,她跪在黑暗中,冻的手脚发麻,头眩眼花,下半身几乎没有知觉。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恍惚间看到有人从门口出来,似乎没想到这里有人,他愣了下,随即轻笑一声,“跪我做什么?离过年还早,再说了,我可没红包给你。”
闵蕴涵瞬间面红,她难堪的低头,还未开口,就被男人温柔的扶起来,叹气道:“进屋去吧,女孩子娇气,不要冻坏身体了。”
“对不起,我……我还不能起来……”她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强硬的扶起来,搀扶着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