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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4莫拉卡尔的准则(1 / 2)

再次回到无冬城时,这座原本就得温暖洋流厚爱的城市中已然冰雪尽消。

俏生生的欧报春开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热烈明媚地伴着阳光欢迎着远征军的凯旋。

无冬城堡中开启了为期叁天的宴饮,用以犒劳风餐露宿,浴血拼搏的英雄们的壮举。

数不清美酒佳肴被摆上了餐桌,食材与装饰用的鲜花流水般从城外运来,只待些微的枯败就会被立刻换下。

宴会厅的正中,应邀而来的美丽姑娘与英雄们在眼神纠缠间不断地共舞,一旁衣着华丽的乐队则尽责地为他们演奏着高雅的乐章。

更为奢侈的是,大厅的四角各站着一个法师,而他们的作用,仅仅是不断施放魔法,为舞池制造出美妙的炫光与纷扬的花瓣雨。

这是一场与高崖堡的庆功宴截然不同的宴会。

或许不够真诚,但它的奢靡绝对能让每一个人满意,无冬城内没有人会不想参与这场盛会,参与到醉生梦死之中。

即便是主张禁欲的教士们,也很难拒绝如此款待。

众人欢呼着举杯感谢领主的慷慨,祝愿他的仁慈让他得以获得诸神庇佑。

除了那群竖琴手。

作为本次远征中的重要助力,竖琴手们非常识相地没有出现在领主的面前。

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乐于看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活跃着这么一群自诩正义的法外狂徒,仅仅是知道他们的存在就足够令大人物们闹心。

这次,双方也维持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毕竟作为费伦最声名远扬的秘密组织之一,只要不主动挑衅领主的权威,大部分时候还是会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他们的行动。

属于他们自己的庆功宴,一如既往地在千面之家举行。

为此次远征的胜利,也为他们领导者莫拉卡尔的归来。

虽然莫拉卡尔本人并没有遭受太多的磋磨——他只是把自己的大脑封闭了起来,确保没有人可以从他身上获得任何情报,便主动陷入了长久的沉眠。

散塔林会与陆斯坎本地的乌合之众对他无计可施,才胡乱出了用戒指作为信物来找辛西娅的昏招。

对此莫拉卡尔猜想他们原本应该有一整套后手,但在无冬城竖琴手几乎倾巢出动地围剿之下,再没有人有机会知道他们那精妙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了。

被带回无冬城的,只有竖琴手们对他们无尽的咒骂。

虽然他们应该没有机会在乎自己的名声受损,但这并不妨碍饱受磋磨的竖琴手们用他们作为佐酒的话题以泄心头之愤。

矮人卡瓦里作为最早被抓的几个倒霉蛋之一,经受了大量的拷问,若非血统带来的强悍体质,他恐怕很难撑到支援抵达。

因此他也是所有人中最为激动的那个,站在椅子上激情输出了半个钟头,声如洪钟,气势惊人,丝毫看不出被囚禁了数月的痕迹,吵得原本作为宴会焦点的辛西娅都忍不住挪了个座位,试图以地势规避这可怕的声波攻击。

卡瓦里没有注意到这个精灵血统同伴的嫌弃——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影响他的输出,他猛力跺脚,终于又跺坏了一张椅面之后,忍无可忍的赛伊丝直接用法师之手把他提了起来,按在给人类幼儿坐的高椅之上。

这下他再要站,就得直接站桌上。

卡瓦里虽然在矮人中都算是粗鲁——组织内某个精灵的评价,但还不至于粗鲁到这种程度。

于是被迫坐着输出的他因为气息不畅,终于是给辛西娅的耳膜留出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她惊魂未定地将空杯斜向同桌的莫拉卡尔,微微偏头低声询问:“说真的,你确定卡瓦里是战士?不是野蛮人?”

“我也说真的,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继承了纯血精灵面对矮人的刻薄?”红肤的提夫林莫拉卡尔笑着将低度的果酒倒进辛西娅的玻璃杯中,在她不满的眼神中,按住了她伸手去够烈酒瓶的动作,“你需要对你的同伴保持一定的宽容。”

辛西娅偏过头,用余光斜睨着对方,露出一个不甚认同的表情。

她知道莫拉卡尔这话说的不光是这位矮人同僚,更是自上次分离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的托拉姆。

只要长眼睛的竖琴手都能看出他俩的不和比之前更甚。

莫拉卡尔全黑的眼瞳温和地看着她,邪异的表象之下是标准的包容耍小性子的后辈的眼神。

辛西娅被他盯得有些无措起来,几次视线乱飘试图将目光放在别处,却又意外撞上了某些留意着这里的竖琴手们探询的目光。

她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被对方握着,立刻挣动着从炙热的温度中抽离。

不知是地狱混血还是龙血的缘故,莫拉卡尔的体温高出辛西娅许多。

在他们早些时候仍维持着情人关系时,辛西娅因此极为喜欢与他肢体接触——牵手,拥抱,或是些其他动作,用以缓解精灵血统带来的偏低体温在北地的不适。

这样的习惯太根深蒂固,以至于她一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肢体接触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让同伴看了笑话。

“反正我马上就要走了,什么态度也不影响团结。”

她的语气有些生硬。

不知是因为无法正面反驳对方话语,还是对方无自觉的过于亲昵的行为。

莫拉卡尔却似乎觉得她这样的表情很有趣,笑意更深了。

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卡瓦里再次拔高的声调截断。

矮人战士似乎是聊到了之前不堪回首的经历,怒气溢于言表地咒骂着:“那群狗杂种,什么恶心事都干不出来!一想到他们那副嘴脸,我到现在都想吐!”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卡瓦里你对他们有什么误解吗?”旁边的竖琴手因他飞溅的唾沫和过高地声调不得不向另一边斜身,在卡瓦里终于结束了控诉之后,他不由得指出同伴的少见多怪。

听见他这话,卡瓦里却更生气了,在赛伊丝几乎抓狂的表情中,他一脚踩上了桌面,指天画地地咆哮着说出了陆斯坎那些宵小中肮脏的传言。

“你知道个屁!他们头头是个乱伦者!鸡奸犯!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这个消息着实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料,连那个反驳他的竖琴手都不由得咋舌:“啧,这确实太可怕了……”

卡瓦里也是个顺杆爬的主,见对方出言附和,立刻又要开始自己的补充说明:“对吧!我跟你说——”

“——咳咳,朋友们,我们的话题就不能正面一点吗?”莫拉卡尔沉稳温和的声音却蓦地从大厅的一角传来,阻止了他继续进行这个话题,“比如你们在千帆之城学到了什么新东西?沉湎于对敌人的仇恨并不能使我们进步,不是吗?”

领导者的发言可以轻易改变话题的方向,卡瓦里噎住片刻后,继续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莫拉卡尔没有兴趣继续听这些竖琴手们脚踩瓜皮的谈天侃地,只是悄然伸手,在桌布的遮掩下,覆上了辛西娅颤抖冰冷的手指。

卡瓦里的控诉没有伤害到已经去见了死神的罪犯头子,却意外地让这位向来从容优雅的半精灵小姐陷入了恍惚。

就像是…

被审判的人是她……

血脉中燃烧的高温一点点地融化半精灵僵硬的关节,慢慢地,保护意味的包裹变成了安抚的十指交握,血色重回辛西娅苍白的面庞。

“要出去走走吗?”莫拉卡尔的眼神沉静而温柔,像是长辈,又像是贴心的情人,“这里又吵又闷,我有点头疼。”

辛西娅这才如梦初醒般,略带歉意地向莫拉卡尔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作为无冬城内排的上号的旅店,千面之家所依仗的自然不仅是老板赛伊丝漂亮的脸蛋,八面玲珑的性格与不俗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