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常说,周时初孙念希夫妻感情深厚,苏舒卿想,可能也不全是假的。
就按她的观察来说,两人时常早早回屋,一夜闭门不出,苏舒卿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做爱,因为庄园的隔音实在太好。
哦对,那天上午除外,毕竟charles相当过分。
苏舒卿盯着房里的古董唱片机,想想又作罢,她可不想去打扰他们夫妻和谐生活,如果她没收到催缴通知单的话。
古堡意外渗水,墙面需要修缮,苏舒卿只能将最近从庄园伴奏赚到的所有钱都转给了雷欧,然后摔在床上。
该死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已经将古建筑售卖给私人,竟然还要监督是否毁坏,生怕错过任何羊毛。
但她现在心累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苏舒卿望着星空天花板,十几岁的自己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光是睡这种床都是奢侈了吗,不过她也只回忆到这里,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光是活着都很不容易了,哪有资格抑郁,更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舒卿摸着身下的绒棉被,庄园环境优渥,远不是出租屋能比拟的,还不如争取时间多享受享受,只是碰到江珩在她的意料之外。
男人扶了扶眼镜,“过得好吗?”
虚伪。
这是苏舒卿的第一感觉。
长身玉立,气韵沉淀后的江珩与周时初外貌不再相似,气质却愈发相同,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苏舒卿总能准确找出他们最不相同的地方,就像现在,至少周时初看到她寒酸样就不会问她这句话。
奔放的charles眼中难掩讶异,苏舒卿知道他想歪了,但懒得解释,面无表情地略过两人,下楼用餐。
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两天,孙念希没有再回庄园,这倒给了她自由活动的条件。
苏舒卿用刀叉敲了敲酒杯,不过片刻,佣人便端着餐盘走过来,江珩坐在身旁,座椅侧转,面朝着她,苏舒卿倒着胡椒粉,在男人的注视下用餐。
可能是养尊处优的肌肉记忆还没完全消除,只要一有机会回到熟悉的地方,她总能娴熟地做出那副被金钱惯养的傲慢模样。
可实际上,她快被贫穷腌入味了。
江珩一手托着腮,鞋底在地面轻滑着,没忍住轻笑出声,大概是少年时期被迫与周时初对比的那段记忆太过残忍,才导致他记忆犹新,连带着那时候围绕在周时初身边的她是何模样都还记得。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男人话中满含笑意,听起来温润好听,苏舒卿扭过头,瞥了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继续进食。
如果要是和以前一样,她也不用为了一个城堡发愁。
江珩的出现并没有激起她对生活的热情,吃完饭她爬回了舒服的被窝,暂时不用担心被charles发现真相将她赶出庄园。
一觉睡在下午,手机响个不停,计划毫无进展,alan心急如焚,但她又不敢催,“cathy,winnie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学校里,你确定……事情能顺利吗?”
单靠爸爸的关系,相较于其他人,她和孙念希已经足够亲近,但这种程度远远达不到让孙念希推荐她进入维也纳乐团。
睡了一天,苏舒卿头昏脑涨,朝后撩着垂下的散发,嗓子疼得要命,可能是感冒了,边听着电话里alan的抱怨,边下了床。
苏舒卿赤脚踩在地毯上,有气无力地问着,“你刚才说winnie没有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