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27.手(2 / 2)

她的话语乱了节奏。

一而再再而叁的得寸进尺看似没有尽头。

男人的肌肉绷得很硬,像岩石一样,还烫得吓人。

两个呼吸声交错在渐渐淡薄的水雾里,慢都慢不下来。

陈挚的手指头比她的粗了太多,比梁耀民的手指都粗都长。

混荡仔们喜欢留长长的指甲,因为懒因为酷,理由乱七八糟各不相同。

陈挚不一样,他总是将指甲修剪得极短。

极短的指甲剪得并不整齐,歪歪扭扭,却被磨得很平滑。

那丑陋而残缺的手。

砍伤割伤烧伤,甚至找不到一块完好无缺的皮肉。

她曾厌恶又嫌弃。

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意识被他的手搅得混乱不堪的这一刻,一切都变了。

那宽大的手,骨节突出又明晰。

陈痕烙在深浅不一的皮肤表面,随着筋脉的形状起伏,又随着血液冲涌在搏动。

是那握着拖车长杆的手,是那掌勺烹调的手,是一次次递给她钱的手,是为她雕刻木人的手。

是抚过她眉眼的手,是拥抱着她的手。

是纵她情潮跌宕,不能自已的手。

喉咙里再抑制不住强忍的声息。

少女的声音似呜咽似嘤咛,又完全不似。

那声音若有若无拨得他心乱如麻,身体本能的变化让他窘迫得无地自容。

“水、水凉了。”

他不能被她发现端倪,必须要逃:

“我再帮你烧一桶……”

他的手刚刚抽离。

突然一个力气朝着他的双肩狠狠一推,让他倒躺在了床上。

紧接着。

少女湿透的身体跨坐上来。

他抬起手,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可不过是轻轻触碰到她的臂,她便提起了声量:

“疼!”

只一声。

他的手便迅速弹开,再不敢靠近。

“我的手刚做完手术,你这么乱碰,弄伤了我可怎么办?”

“我、我不碰。”

放于身侧的手攥紧了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乔佳善……你下去,我帮你把衣服套上,别着凉了。”

她俯视品赏这那张陷入慌乱的英俊面庞。

品赏着品赏着。

稍显轻蔑的目色逐渐灌注了沉甸甸的重量,变得与往常不再一样。

“陈挚。”

她唤了声他的名字。

那声音很近,就挨在他的耳畔。

还未等他启声。

一个吻封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