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叙睁开眼,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有种酣眠后的满足。
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之前居然被景可转移注意力打晕了……看这个装修,估计这里就是客栈了,她把自己扛进来的吗?
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虽说都是自己惯的。
慕容叙撑起身,长发散落,里衣也松松垮垮从肩头落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也被景可扒了,估计是她解他的衣服费劲,扯的里面的衣服也多了皱痕。
一转头,一颗熟悉的脑袋正枕在旁边。
景可还闭着眼,但睫毛微微翕动,她的睡眠已经快要被照进室内的阳光唤醒了。
她睡在床外侧,慕容叙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在她睫毛迷迷蒙蒙扇动得越发剧烈时,轻手轻脚地越过她下了床,将床边的帷幔放下。
景可的呼吸又渐渐平稳下去。
景可是被一阵香气唤醒的。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见已经整装待发的慕容叙,以及床头放着的一盒白玉糕。
那糕点散发着幽幽甜香,里面的白玉糕圆润光滑,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我方才下去转了一圈,这个卖的最好。”慕容叙见她醒来,坐在床边,“就买回来了。我已经吃了一盒了,味道确实不错。”
“……你终于醒了。”景可迷蒙地拿起一块白玉糕,“我尝尝……唔,好甜。”
她被甜得一个激灵,一块白玉糕在嘴里嚼了半天,终于勉强咽下去。
“不喜欢吃甜的吗?”慕容叙第一次见她这般。回想起来,景可好像确实很少吃甜食。
“不喜欢。”景可摇摇头,慢慢下了床,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不过,想起这盒糕点是慕容叙买的,她又吃了一块。
“睡了一觉,感觉确实精神很多。”慕容叙见她吃的少,“若是不喜欢,再下去吃些别的。你醒来,不饿吗?”
“……你确实是应该会饿。”景可穿好了衣服,幽幽地盯着他,“毕竟,你睡了整整一天两夜。”
慕容叙在客栈结账时才确信自己真的睡了如此之久。
他有些心虚,也因此更为焦急地往燕南赶去。就连过江坐船时,都闲不下来,垂下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握着景可的,直到被同船人调笑是小两口才会惊觉,难得羞涩地放开她的手。
景可也微微脸红,视线垂在慕容叙那只收回的手上。
小船在波浪中轻轻晃动,她的心也随之摇摆。
她和慕容叙,似乎至今都没互相认真表白过……
不知不觉、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渐渐就如现在这般亲密了。
如果……如果,这次回燕南平安无事……她就主动一次吧!
景可正在下定决心,脑海中忽然掠过一张美得惑人的脸。
她一怔,摇了摇头,拼命想将那张脸驱逐出脑海。
虽说那是她第一次一见钟情,但后来洛华池对她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再加上烧慕容府的始作俑者也是他,已经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虽然慕容叙似乎觉得只要家人还在就好,决定放过洛华池,但她不会。
景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咬牙切齿,连先前的旖旎心思都抛之脑后,一心一意思考着如何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