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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4(微h)(1 / 2)

陈承讲完这个故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上的变化。林棉却发现他拿水杯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向他前倾,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你干什么?”陈承警觉地说,“男女授受不亲,撒手。”

林棉没有松开,只是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别给我演啊。我不吃这套。”

林棉没有理他语气里的不屑,相反更加确定地说:“陈承,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是你妹妹的话,我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了。”

“你不懂,”他说,“你又不是她。”

“可我也有哥哥,”林棉说,“我不会怪他弄丢了我,我只会记得他有没有回来找我。你记得她,你一直在找她,那就够了。”

陈承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过目难忘的眼睛,黑亮澄澈。她甚至为他的故事落了泪,那一点湿润,比任何劝慰都真挚。就是这双眼睛,在他脑海中短暂地,与陈诺的面孔重迭了几秒。

他怔了一会儿,随即缓缓往后靠进沙发,像是把某种坚持得太久的东西松开了。

“你一定会找到她的。你要坚持。”林棉说。

掐着学校放学的点,林棉回到家。今天楼道的灯倒是好的,反倒衬得屋子里光线稀薄了些。她早前把家里不少物件换成了浅色调,这才让室内看起来不至于太暗。

屋子里没有什么声响,只开窗通风,浅绿色窗帘一摇一摇的,像个慢慢晃动的摇椅。林棉把书包和袋子放下,动作不大。她听见了钟表咔哒咔哒的转动声。

她看到林聿在厨房。他没注意到她回来了。时间有些早。

前些天她随口说自己吃腻了挂面,想吃爸爸以前做过的鸡蛋手擀面。这里的人是比较少吃面食的,也不大会自己做。

现在他站在那里,在案板前,手上沾着面粉。那件穿在身上的,是他以前常穿的那件衣服,衣角处绣着一个小小的披萨角。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带着旧日的气息。

林棉从背后抱住了哥哥。林聿因为意料之外的拥抱而停下动作。她将手插进他的指缝,细细的面粉也粘到了她的掌心。面团有湿润温热的触感。

林聿能感觉到她把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因为她现在难得的与他的亲昵,他们之间的温存而心弛。他们的手黏合在一块儿。那种互相贴合的感觉,让人有无法失去的决心。他竟然已经那么久没有握她的手,握着她像握着一只蝴蝶。

林棉想到今天的所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失去他的。她感觉到他用拇指轻柔她的掌心,因为多了粉状的摩擦感,掌心纹路的触感更加真实直接,变成了一条条密语。

“上学很累吗?”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看到她的疲惫。

林棉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们手的交缠而心神混乱。原来人是可以用手做爱的。他比她粗的指节,比她宽的手掌,整个的包裹住她的手。变成了一种占有。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握在他手心里,于是就一点一滴地融化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问她。

林棉突然松开了他。接着林聿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那是很柔很软的东西,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

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转过身来。现在没戴眼睛,面前的她看起来有略微的模糊。

林棉站在那里,肩膀微抖着,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下,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胸衣。她还穿着那条校服裙,那种暗红色格纹,衬得她的膝盖格外白。

“这样可以吗?”林棉问他。

他没有立刻回应。

于是,她掀起裙子一角,手探到里面,往下拨自己的内裤,从大腿开始,一寸一寸,直退到小腿处。然后,她抬起脚,轻轻一踩,把那团布料从脚踝踢开,像踩落一颗熟透的苹果。

此刻他有点感谢自己没戴眼镜了。

“我现在很清醒。”林棉似乎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她踮脚,嘴唇快要贴上他的嘴唇,让他无法回避。

“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他没说话,只是偏过脸。

“你幻想过我吗?”

“幻想过对不对,那就按照你想对我做的,做吧。”

林聿一动不动,别无选择。有的猎物在被捕食者吞食前会全身麻痹。

林棉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侧。那只手滑了下去,停在她的臀部上。

他没有收回手。她也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