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却已经无法再听。他猛地挣脱开朋友的阻拦,把布莱克撞倒在地,按住他的胸口,魔杖狠狠地顶住他的喉咙。“别再狡辩了!你敢做不敢当吗!是你杀了我的爸爸妈妈!”
布莱克被扑倒在地,后背重重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没有反抗,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哈利,沙哑的喘息混合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急切。
“咳咳,哈利,你先听我说,先听我告诉你全部经过,”他低声说,“我等得太久了,不能再让他逃走了,我没法再等......”
“闭嘴!”哈利皱眉,魔杖在他喉头逼得更紧,“你杀了我父母,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克鲁克山猛地从窗台跳下,飞扑到布莱克的胸口,把哈利的魔杖顶得一偏。“走开,克鲁克山!”哈利喝道。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屋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鞋底在木楼梯上踩出的嘎吱声清晰而急促。
叁人立刻抬起头。
“我们在这里!这里有西里斯·布莱克!”赫敏毫不迟疑地大喊,声音又快又响。她依旧紧紧握着魔杖,指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神警惕。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卢平教授出现在门口,脸色因匆忙赶来而显得有些苍白,裤腿上沾着泥土。他的目光迅速在房间中扫过,最终定格在哈利与被他用魔杖抵着喉咙的布莱克身上。
“除你武器。”他神情凝重,低声喊道。
一道光闪过,哈利手中的魔杖飞入卢平手中。他接住魔杖,没有再看哈利一眼,而是缓缓走进房间,眼神紧紧锁定布莱克。
布莱克从地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的目光与卢平相对,短暂沉默后,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喃喃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卢平站定,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缓缓点头:“是的,或许不是全部,但我已经知道了,你换了保密人,对吗?”
布莱克的笑意逐渐收敛,麻木地点了点头。
哈利、赫敏和罗恩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状况。
下一秒,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卢平伸手将布莱克拉了起来,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等一下——”赫敏的声音突然拔高。她向前跨了一步,语速飞快,“你们是朋友?!我不相信!你们——”
她的脸涨红了,声音里混杂着愤怒与失望,“我一直信任您,卢平教授!我知道您的身份,但我没告诉任何人,我是这么的信任您!可您现在竟然跟他站在一起?”
哈利只觉得自己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血液变凉,愤怒的情绪却直往头顶上冲。
罗恩转头看她:“你在说什么?!”
“他是狼人,卢平教授是狼人!”赫敏声音颤抖,“我早就发现了,从圣诞节后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开始,我查了书——我没有说出去,是因为我相信他!”
卢平缓缓松开布莱克,转身面对赫敏。他的脸上没有愠色,只是喉结重重地上下滚动,“赫敏,”他平静地说,语气温和得像是平日课堂上的语调,“你真是一位聪明的女巫......我不否认,我确实是个狼人。”
罗恩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真的?!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卢平抬起手,像是试图按捺众人的情绪,“但请你们听我说——西里斯不是凶手。真正的背叛者,如今就在霍格沃茨,就在——”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就在校长办公室里。”
卢平向前迈了几步,将哈利的魔杖还给他,“哈利,听我说——西里斯不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开什么玩笑!”罗恩像被烫到一样,“他是狼人!我们凭什么信他?!”他警觉地带着哈利和赫敏一同往后退了几步,像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变身的怪物。
见状,卢平停下脚步,神情有些疲惫。他继续道:“真正的凶手——彼得·佩迪鲁现在在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在看着,他不会抓错人的,对吗。西里斯……是无辜的。”
“......等等,莱姆斯,你在说什么?”布莱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困惑,“什么凶手在校长办公室?”
哈利的目光冷冷地锁定布莱克与卢平:“是啊。凶手不就在这里吗?”
卢平微微皱眉。他脑中闪过邓布利多的叮嘱——在佩迪鲁醒来之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可眼下,局势已经濒临失控。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彼得……已经被抓到了。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情况很复杂,邓布利多担心魔法部会干涉调查……也有其他原因,所以暂时对外保密。”
“什么?”布莱克猛地直起身,像是被火灼了一般。他一下抬起手,指向罗恩怀里的斑斑,“莱姆斯,你在开什么玩笑?彼得在那里——看看那只老鼠!”
卢平顺着布莱克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罗恩正用力抱着斑斑。那只老鼠蜷成一团,眼神惊恐不安,浑身毛发竖立,几乎像是要炸开,而且——它的前脚趾,确实也缺了一块。
“你们别想碰他!”罗恩大吼,拖着骨折的腿警惕地将斑斑更紧地护进怀里。
卢平怔了一下。他仔细观察那只老鼠,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像是终于理清楚了思绪,抬手捏了捏鼻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一副头疼的神情。
屋子里突然安静得出奇,只有风从窗缝间灌进来,在破旧的墙板间发出猎猎声响。
“……阿莉娅,”卢平忽然用手将头发往脑后捋了捋,抬头盯着天花板,低声无奈地说道,“能不能请你出来解释一下这只老鼠的事情?”
哈利、赫敏和罗恩全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错愕。
“卢平教授也疯了......”罗恩喃喃自语,“这是狼人的祈祷吗......”
“阿莉娅,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对吗?”卢平重复了一遍,视线在尖叫棚屋中的各个角落里扫过。“拜托了。”
西里斯·布莱克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