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第豆胤去了多伽罗所在的寝殿,见她斜倚靠枕,一脸倦容,显然是被孕吐折磨得不轻。
小腹依旧平坦,但他仍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好像如此就能和未出世的儿子交流一般。
小睡中的她睁目,见他的神情,遂问:“怎么了,陛下似有大事要行?”
近日有人劫烧李?宗人家宅,她也略有耳闻,但妊娠反应太强烈,每日不是昏聩乏力,就是喜怒无常,故而无精力过问此事。
“人已逮到了,她要亲自谢罪,我去看看,审讯完就回来。”他轻松笑道。
她,自然指的是太后。
也是,能公然与李?为敌的人,也只有他的仇仇冯氏了。可是,这一切是不是进行得有点过于顺利?
乙弗嫔欲开口,但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阻止了她,一旁的侍女见状,忙端上唾壶和清水。
丈夫为她揩拭的档口,帘外已等不及的内叁郎问:“带多少人?”
“挑十个就好。”平城宫里都是忠于自己的人,难道还有贼敢行刺不成?
今次去去便回,先看看冯氏和张祐葫芦里卖的是何药,尔后的废后、勒令出家、以鸩酒赐死等事,还需同李?商量着来,务必做到理据充分、毫无瑕疵。
胡靴踏出半步,少女便又张目,吃力地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陛下,先莫行动,待明日,将嫌犯押到崇光宫便是。既已抓到了,反正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