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森把她放下来,低声道:“在这儿乖乖地等我。”
说罢,男人起身欲走,董昭月拉住他的衣角,抿着唇不说话。
“别怕,我马上回来。”陆聿森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拿出裤子侧口袋别着的黑色护目镜戴好,将脸全部遮起来,然后在陈缇昆走近单人床的时候,翻起塌下来的床板砸过去。
陈缇昆抬手挡住袭击过来的床板,被砸得后退几步,稍纵即逝之际,覆着黑面罩的男人一脚踹掉他手上的步枪,将他猛地扑上墙壁。
陈缇昆直视黑色护目镜之后的眼睛,心想这个死死掐着自己脖子的男人一定就是eason,但两人不约而同地装作不认识对方,迅速厮打起来。
两人身手相当,但陈缇昆还是落了下风,左手被卸脱臼了,男人当然也挨了他几拳,但一直都不说话,只是坚持不懈地把他弄出外面的走廊。
“那妞挺不错,强她时嘴上喊得要死要活的,屁股却扭得起劲,你废这么大劲救她,怕是也忘不了她的滋味吧?”陈缇昆抹了下嘴角的血,嚣张地笑了一下。
男人一言不发地将他踹下走廊外的楼梯,阴冷着脸快步走回去,对着耳机阴戾道:“让他有机会跑上来,你们都死了?”
说完,他将床头柜后的女孩抱起来,迅速朝窗户走去。
熟悉的怀抱紧紧拥着她,驱散了叁天以来的恐惧和崩溃。
董昭月环紧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颈边,张开嘴巴狠狠咬住他的颈肉。
男人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面色如常地单手抱她,一脚踩上窗户,伸手拉住外面的软梯,另一只脚踩稳的同时将人稳稳转移到空中。
好几颗子弹从他身边极速擦过,甚至有一颗擦过女孩的耳垂,扬起她的发丝,陆聿森环紧她侧了下身子,将她完全挡住,阴寒着脸对耳机说道:“叁点钟方向一个,九点钟方向两个。”
另一架直升机上,王胖子朝陆聿森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小屋窗户后和操场边上发现了叁个对他们举枪的人,他心里卧槽了一句,和旁边两个队友分别把人一枪爆头了。
看见黑色直升机驶离之后,一个雇佣兵直接抬起一把步枪,朝撞入楼里装满汽油的越野车射去。
软梯还降在空中,呼呼的风吹得女孩发丝飘扬。
忽然,背后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和楼屋的坍塌声,女孩紧紧抱着身下的男人,两腿用力环着他的腰,红唇依然死死咬住他脖子。
“没事了,我在,嗯?”
闻言,董昭月悄悄睁开眼睛,下面的罂粟田和树林乌黑一片,迅速后退,意识到自己悬在高空中,而不是那间屋子里,她终于缓慢松开嘴唇,不再咬他。
陈缇昆被踹下楼梯后,手下将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左手脱臼了,又中了两枪,此时他眯着眼睛看向黑空中那对悬着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地大骂了一声。
“昆哥,那些人好像是恐怖组织,虽然硬拼也能上,但您受伤了,我们还是先撤吧,不然察猜叔那里不好交代,别丢了夫人又折兵。”
陈缇昆由着手下给他粗略包扎中弹的左手,“嘶”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先撤。”
卡佳怀了孕,前一天去市医院检查还没回来,今晚虽有防备,但那群手下依然顶不过那群亡命之徒,死伤了大半。
陈缇昆眼里满是阴戾,他本想用那女孩和eason交换条件,但还没想好计策就被对方率先将了一军,可惜他还不能把这事放在明面上说,毕竟两人还有合作,不能撕破脸,早知道那天晚上他就别上赶着帮忙了,真是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
扶梯被拉上去后,女孩依旧紧搂着他,一言不发埋在他颈间,陆聿森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抚着。
alex坐在陆聿森对面,用唇语说道:“eason,小乖乖的脑子不会被虐傻了吧?”
陆聿森面无表情地开口:“alex,嘴巴不会说话可以学会闭上。”
alex耸耸肩,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灌了几口。
他看向摘下护目镜和面罩的男人,那张俊脸上,额角破了一道小口子,嘴角也带上了淤青,他怀里的女孩倒是什么伤都没有,身上还穿着男人本来的防弹衣。
啧啧啧,alex默默移开视线。
回到曼谷的别墅时,已是凌晨四点。
被通知半夜起来做饭的爱玛听见车子声,在沙发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门口,她看见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把里面的女孩抱出来了。
“董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她的瞌睡虫全跑了,高兴地走上去。
女孩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白裙,一头微卷的长发毛躁又凌乱,外面还套着一件不搭的迷彩防弹衣,脚上踩着一双旧拖鞋,还掉了一只,看起来十分狼狈和可怜。
陆聿森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和她低声说道:“找个女医生过来,让她带上营养剂给她打点滴。”
爱玛点点头,赶紧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