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瓷听清了庭萱最后说的。
仍在自顾自说着不讲道理的话:譬如没了自己,祝瓷还会是那个克己慎行的长姐;譬如全揽过责任,笑说是自己鬼迷心窍。
她说:“是我不让你走。”
还在快要吻上时放低了音量:“没事的……是我的错。”
重复了好几次。
祝瓷想到楚漫见到她闯进来的神情,像在嘲笑自己的卑劣。
庭萱正犹疑如何继续,却突然察觉自己被咬住了——
应当是制住。
祝瓷并未用力,只是用上下牙轻柔地抵住探进口腔的一段舌尖,更像是警告不要继续。
可庭萱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晕眩。
她感到祝瓷的舌尖抵住自己的,带着说不清是愠怒还是羞恼的力度,碾磨最前面的一段。
不受控制,她呜咽了一声。
祝瓷的左手还环在腰后,因为这声呻吟箍得紧了些;右手却顺着背后的束带摸索上来,安抚似地揉了揉颈后——随后停在那里,止住了庭萱下意识后退的动作。
刚才抚过背脊一段,感受着掌心下身体的颤动和瑟缩,祝瓷突然感到某种夙愿达成的迷茫。
所以之前为什么因为徒劳的主动关心和试探失落?
原来掌控一个人如此简单。
祝瓷睁开眼,为了验证所想,将庭萱压得更近了,齿间加力,磨着她想要缩回去的舌尖。
意料中的,庭萱喘息加重,带着说不清是苦恼还是欢愉的甜腻嗓音唤她。
“祝瓷……”
庭萱没想过祝瓷会回应。
只是所有亲密方式里最普通的接吻,她却因为眼前的人最普通的主动回应感到胸腔发麻,胜过电流脉冲刺激。
祝瓷的神情还有点羞涩,动作幅度很小。
庭萱舍不得离开,贴着她的唇含含糊糊地说:“没事的……”
祝瓷的心又提紧了。
她还想着重复之前的话吗?
庭萱说:“没事的,可以重一点。”
她说完,没注意到对方松了一口气。
仍然很自觉地稍稍后仰,把满是掐痕的脖颈送到对方面前。
祝瓷右手顺着项圈边缘转到前面。
她问:“你也会故意说惹人生气的话吗?”
她补充:“在她们面前。”
庭萱没作答,低下头,舔了舔祝瓷悬在空中的指尖。
祝瓷接着问:“然后……”
她把声音放低了:“痛觉会使你更……兴奋吗?”
她还是有些暗恼自己的羞赧,以致最后三个字话音低得几不可闻。
庭萱笑了声,说你猜。
她这样捱着,看着祝瓷红着脸做心理挣扎。
最后,还是颤抖着抽出手指,勾过项圈,牵着她到面前。
庭萱闭上眼。
出乎意料,没有惩罚。
祝瓷贴上来,吻住伤痕最重的部位,说:“可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