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就是所有的结局,方晚终于在心里为自己的初恋落下一个句号,尽管还是那般酸涩。
第二天邬璇就找上了门,穆曼文没想到她还有胆子找上门来。
当时方晚正在跟穆曼文在食堂二楼吃饭,她不打一声招呼径直坐在她的身边。
尽管现在开放许多,但人哪怕同性别,只要不熟大部分都不会连坐,最低也要隔开一个位置,所以当方晚余光察觉身边坐了人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邬璇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活可怜见的。
“有事?”这句话是穆曼文问的,她显然对小叁没什么好感度。
邬璇看都没看穆曼文,只对方晚说:“求求你,我知道我这种行为不好,但我真的很喜欢周怀辰,你长得那么漂亮,家里又有权,追你的男生不会少的,你把他让给我吧。”
方晚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她:“我为什么要让给你?原来你也知道这原本是我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还是说你弱你有理?所以我活该被你绿?”
她就不说跟周怀辰分手了,气死这个瘪叁的。
其实邬璇不一定喜欢周怀辰本人,她是底层出身,知道贫穷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从小到大家里都在为了钱而发愁,吵架十有八次也是因为钱。
爷爷奶奶认为她就一女娃娃,读个初中认识几个字不至于是个十足十的文盲也就差不多了,早点嫁人早点弄点彩礼回来。
但爸爸妈妈还是供着她上学读书,底层女孩子多惨不必多说,她们必须读书,因为一旦不读书进入社会她们比起同等低层的男孩没有优势,底层赚钱就是拼体力活,她怎么可能拼得过那些男孩子?
所幸她没辜负父母的期望,从小就数学出色,次次满分,这样的天赋引起了老师的注意,推着她往竞赛方面走,靠着聪明考入京理附中。
邬璇知道光靠自己还没用,她还需要机会,需要贵人扶持,这样才能彻底改变自己的阶级。哪怕做法不够光彩。
听到方晚这么说,邬璇就收起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瞪着她,穆曼文察觉到有些不妙,拉着方晚起身:“傻逼你想干什么?看电视看多了学着来小叁逼宫是吧?”
穆曼文故意扯开嗓子,周围的人听到了八卦的消息,眼睛立马扫过来。
邬璇站起身来要走,方晚对着她喊:“要找就去找周怀辰,别找我,恶不恶心?下次再来老娘我直接把饭碗盖你脑袋上!”
方晚发起狠来挺恐怖的,穆曼文挑了挑眉,大概是没见过她这般强硬的模样。
方晚才没空跟他们玩呢,她很忙,成绩下来又要补上去,她现在只想一心扑在成绩上,其他的都不管。
又到了寒冷的冬季,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课间有人在雪地里去踩下第一枚痕迹,方晚窝在教室里享受暖气不想动。
期末考试完,温华来接她回家,他穿着黑色大衣,身高腿长的,从主驾驶跨出来时迎着漫天飞雪,帅的像是电视剧里面的男一号。
他们俩最近联系的比以前频繁许多,方晚有的时候会问他关于学习上的问题,温华都能解决,无论是难题还是心理问题。
“这个寒假什么安排?”温华问。
“老样子安排啊,哥你呢?”
“我也是老样子安排,回祖宅,一起吃饭之类的。”
“你们家的宅子是不是特别漂亮?”
放寒假期间有些堵车,温华趁此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她,照片里是夏季时分的园林,一角树叶亭亭相盖,对桥相望,流水潺潺,一大家子在桥前拍了照。
温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机会带你去玩好不好?”
“真的吗?这里漂亮得跟景区似的。”方晚一张一张翻着,真的是天下精华尽在其中。
方晚又回到合照,在照片里找到了温华,看了看旁边的他,又看了看照片。
温华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照片没有拍出你的帅气。”
她这么说温华就高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手柔软顺滑:“我在你眼里这么帅?”
“那当然,比我哥还帅。”
温华大笑:“你可别让方展听见了,不然他跟你急。”
“我这说的是实话。”方晚小声嘟囔,又说,“你不会告诉他吧,我跟你说他最近越来越小家子气了,一点坏的都不能听,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温华抿唇轻笑,没再说话,过了会他却突然看向她,黑溜溜的眼珠子里含着水:“你在我眼里也特别好看。比任何人都好看。”
方晚呆住了,绿灯行,温华开着车,方晚脸却红得不像样,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那份热意,像烧起来一样,不由得微微打开一点窗户通风。
温华只是扫了一眼她:“不怕冷?”
“车里太热了……”
方展比他们稍稍晚点,拖着行李箱回来,爸妈还没回来,温华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他给肉解冻,洗了手准备切菜,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晚晚,帮我拿一下手机。”温华喊她。
方晚正翘着腿啃瓜子呢,听了他的话立马从沙发上下来,摸向他的口袋,也顺手摸到他大腿上坚硬的肌肉,透过裤子都散发着灼人的热意。
他太高,方晚举着手机,电话里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温华交代的很仔细,语气比起平时要低沉严肃些,方晚抬眼看他,温华正侧着脑袋微微看向她,嘴角含着笑,眼尾也翘起,特别勾人。
过年他们依旧回了老家,出了一趟大事家里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愿意提起,还是一如既往热热闹闹地过年。
方晚在外面放烟花,温华打了电话给方汉祝他们新年快乐,又给方晚发了一段视频。
那是在园林空地内请扫出一片区域放烟花的视频,白墙红瓦在烟火如虹间显得格外庄重。
同时,她还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个陌生电话发来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方晚,新年快乐。”
方晚隐隐约约知道是谁发来的,一时间五味杂陈,但她最终也没有回信息,彼此都选择了不同的路要走,哪怕时至今日,她想起来时仍然有些难过有些心痛,看着那支被归还的钢笔沉默出神,但她也只是锁起来再也不用。
方晚默默地删掉了信息,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