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西先推开了那扇门。
见到希律，她急忙低下头，匆匆向他道别。
“去哪里？”他没有给她让路，反而抬腿迈进出租屋，海莉西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当然是……今天还有事要做。”她提高了声音，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窘迫。
妹妹心虚时就会这样虚张声势，希律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舒了一口气。
“先吃饭。”他把纸袋放在唯一的桌子上。
得知他是外出采购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海莉西反而更难过了。
希律没有丢下她，但她会因为这件事随时可能到来而惴惴不安。
披萨还热着，海莉西一边嚼着拉丝的芝士，一边望着窗外的街道发呆。回去之后，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自己说不定会被关到订婚那天，她无法想象那之后的日子，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起度过，而她因为经济地位的悬殊将始终低他一等。
如果在那之前就订婚呢？甚至，再大胆一些，干脆结婚了呢？
只要有监护人证婚，再去市政厅申请登记，她就能成功进入一桩婚姻，再也不会被当做一枚没有自由的筹码。
“希律，”她吞掉嘴里的食物，有些期待地望着他，“你能当我的监护人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动作定住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男人似乎觉得这样的回答听起来有些敷衍，又认真说，“可以的，妹妹。”
她显而易见高兴起来，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接着考虑自己的结婚对象，她准备吃完饭就给兰斯打个电话。
希律考虑的事情却更多，他端着饮料杯的手背有些颤抖，在得知她不会离开后的喜悦降临之前，焦虑和紧张先充满了他的心脏——他并不是个合格的哥哥，并不能给妹妹带来幸福和富裕的生活，从前不能，现在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