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哀求陆越:我求你,陆越,你放过小随,都是我的错,你全部冲着我来,不要动小随。
陆越没理她,他起身,语调毫无起伏地吐出几个字: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有一天,她会出意外。
萧兰英起初没反应,着急等着陆越答应不会伤害陆随,然而等陆越走远,她浑身猛然一震,宛如跌入万丈冰窖,连血液都寒得凝固了。
刚才那句话,是她在秦茵茵死的那天的心理活动。
她不知道那天秦茵茵会死,但她是故意利用陆随把陆越骗出来。
秦茵茵一次不出意外,那就第二次,第二次不出,就第三次。
总有一次,秦茵茵会死,毕竟秦茵茵已经虚弱到随时会死。
萧兰英顿时寒得头皮发麻,她发疯一样,冲到铁栏前,用力拍打着铁栏,厉声尖叫:陆越!陆越你回来!你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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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082
【082】
然而萧兰英喊破喉咙,除了喊来女警,陆越再也没出现。
陆越离开看守所,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全是陆政弘的未接来电。
他面无表情收回去,天气冷得惊人,路上没多少行人,他顺着前方一直走,差不多走了半小时,又左转继续走。
从看守所到墓园的路,他早在脑海里走过无数遍,熟所有的标识物。
朝前走五公里,有一家花店,每天早上九点,都会送来最新鲜的花。
陆越进了花店,没要店员帮忙,自己挑选了18枝还沾着露水的白色百合。
简简单单包扎好,他朝前走了100米,左转上山。
空阔的陵园在冬天一片萧条,连空气都是孤寂的味道,小石子路上只有陆越的脚步声。
尽管他走得非常轻,好似会吵醒沉睡的人一般。
终于,他在一座墓碑前停住。照片上的女人,永远停留在她的30岁。
秦茵茵向着阳光,笑得温暖明媚。
陆越也对着她笑了一下,弯身把新鲜的百合花放到墓前。
妈。他轻轻开口,天气冷,你在那边记得添衣服。不要再感冒了。
回应他的是呼啸的风声。
陆越继续说:今天那个女人进去了,可是不够,害死你的,有3个凶手。
妈,我遇见了太阳,现在舍不得死了,想好好活着,你能原谅我这个凶手吗?
你沉默就当你原谅了。
妈,他和你很像,你要见到他,一定会非常喜欢。
妈,早安。
陆政弘气急败坏的摔了电话,他铁青着脸,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全是记者。
陆政弘心脏疼得厉害,他紧紧按着心脏,秘书赶紧问:陆董,送您去医院吗?
陆政弘摇头,几秒后,他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陆政弘到了地下停车场,没要司机,自己开车驶了出去。
外面拦路要采访的记者很多,陆政弘抓紧放方向盘,胃疼得越发厉害。
等保安疏散开人群,他猛踩油门飙了出去。他一路向西,旁边的车越来越少,路边的景色越来越萧条。
到山脚,他停住车,下车去常去的那家花店,买了18枝白色百合。
陆政弘疼得难受,走得却很快。
快到墓前,远远的,果然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背影。
陆政弘用力按了一下心脏,脚步到底是慢了。他缓缓过去,躬身把百合放到另一边,目光落到照片上,紧抿的嘴唇露出笑意:茵茵,我来看你了。
陆越始终没有看陆政弘,陆政弘站直,叹息一声,片刻,他转头看着陆越:我不知道她是这样恶毒之人,当初和她结婚也是为了有人照顾你,我已经让律师去找她离婚,也一定会让她无期徒刑。
陆越嗤笑一声:为了我?
陆政弘皱眉:你不信?
陆越总算正眼看他:陆政弘。他直呼其名,你真是一如既往只会逃避责任和现实。你做的任何决定,都只是为你自己。
陆政弘气得不行:陆越,你真是没大没小!我是你爸!
我宁愿你不是我爸。陆越黑眸沉到底,这样我妈还能活着。
听到秦茵茵,陆政弘稍微控制了情绪,他扭过头,沉声说:在你妈面前我不想和你吵,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你让下面把新闻撤掉,我丢不起这人。
陆越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陆政弘瞬间暴跳如雷:陆越你忤逆我到底有这么好处?我从没当小随是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只有你,我百年之后,陆氏财产还不都是你的?
陆越眼里闪过几分可笑,他嗓音冰冷:陆氏?秦氏才对。
啪!
一耳光猝不及防甩在陆越脸上,他被打得侧过脸,嘴角也破了点皮。
陆政弘被踩到逆鳞,脸色呈不正常的猪肝红色,他厉声斥责:你住嘴!
陆越舌头顶了顶破掉的嘴角,若无其事笑:外公病后转公司到你名下,你就成了最可笑的首富。
住口!陆政弘浑身气得发抖,面上的肌肉每一块都在颤,他扬手又要打陆越,你给我住口!
然而这一次,陆越接住了,他看着气得理智全无的陆政弘,淡淡道:你瞧,连打我都办不到了,陆政弘,你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无能之辈。
说,陆越甩开陆政弘的手,陆政弘被甩得往后踉跄好几步,他勉强才站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盯着陆越,又是难受又是气,还有些委屈:陆越,我是你爸!除了你妈,我最爱的就是你!
爱我妈?陆越笑出声,爱到害死她?
陆政弘一愣:你说什么?
知道萧兰英为什么会进去吗?陆越笑容褪去,黑眸里翻涌起毫不掩饰的恨意,她是杀死我妈的帮凶之一,而你,是原凶。
陆政弘听不懂陆越的话,他震惊退后几步:你在说什么疯话?
陆越猛地上前,他用力揪住陆政弘的衣襟,额头青筋暴裂:我妈为你和外公决裂,为你创业,你身体不好,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拼命,而你非但没有感激她,反而因为别人夸赞她而自卑,对她冷暴力,她发烧昏头脑涨要你拿药,你装睡没理她,她就吃错药引起过敏,在她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出去散步!陆政弘,你凭什么说爱她!是你一步一步推她跌入深渊,也害得外公患上阿尔兹海默症。你毁了秦家,还在这儿大言不惭你爱她?由始至终,你爱的是你自己!
陆越想揍陆政弘一顿,最后他克制住了。
在母亲的墓前,他得乖。
陆政弘想解释,嘴巴张合几次,到底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越放开陆政弘,恢复了平静,对待陌生人一般:断绝父子关系,我看着你,无比恶心。
陆政弘揪住胸前的衣服,缓缓转身,走了几步,他回头,问陆越:你刚说萧兰英害过你妈?
陆越攥紧手:那天,她故意喊我去她家。
陆政弘点点头,他从头到尾看了陆越一眼,松开手,蹒跚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