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得告诉你我是谁?」
她的视线不甘不愿转到即使对方弯腰,自己还是得奋力俯视的男人脸上。随着她的抬头才让三个人看清楚,她的右眼白不同于常人,是深深的黑色,好似连光线也无法拯救的黑洞。那颗镶于中央的亮红色眼瞳,就像是宇宙即将要引爆的红巨星。
「你这女人……」
她不慍不火带点藐视的态度成功惹火多佛朗明哥,他咬着狰狞笑意,额上浮起两条青筋,意图cao纵利线让她脑袋搬家。
「哟,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呢。」
黄猿依旧保持友善的微笑,不友善的将食指抵住他的脑门,指尖聚集了一颗刺眼的小小光球,里头蕴含了足以毁灭一座城镇的高热能量;赤犬以极快的速度制住他的左手,帽簷阴影遮住他的眼神,但让人从脚底直衝脑门的凉意可是真真切切欲致人于死。青雉赶紧将女孩拉到身后,万分戒备的盯紧他。
看到上将们的反应,三人心里已经有了底。
「你就是科学院的第二大脑?世界政府的科学家?」
女孩从青雉后方探出头,蹙起的眉心告诉密佛格她不满意这个答案。
「虽然我被人称为第二大脑,但我可从来不觉得我的大脑只值第二名。我和贝卡帕库是合作关係,在我的领域里他可佔不了上风。」
「原来就是你阿,咈咈咈咈……发展出新革命的人。」
多佛朗明哥甩开赤犬的手,见他收手作罢,黄猿也放下随时射穿他脑袋的指头。
「真让哀家意外,居然是个女孩子。」汉考克蔚蓝美眸裹着一贯的冷,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她明亮的红色眼眸染上俏皮的喜悦,夹杂一贯的疏离感,「初次见面,叫我维恩,我是科学院的最高负责人。」
「最高?」
密佛格和汉考克交换眼神,密信可不是这样写的。
多佛朗明哥笑意凝了一瞬,似乎也感到不可置信,「你是第二大脑,怎么有资格当最高负责人?」
「贝卡帕库那傢伙没有我不行,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胜任?」维恩很满意自己的回答,嘴角绽开一朵笑靨。
她这一笑,笑的他们心头一颤,这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之人所能展露出来的自信。多佛朗明哥又露出让人匪夷所思的笑脸,密佛格英俊的脸庞仍旧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意外认真,像是在思量维恩所说是真是假。
只有青雉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多了一点……慌张?
一向习惯眾人视线的汉考克明显感受到气场的前后异同。
「你们都站在那里不进来做什么?」颇具威势的男声突然切入,吸引全部人的注意。
「战国爷爷!」
维恩愉快走向戴着海鸥帽和圆框眼镜,鬍鬚编成麻花辫的男人,即便他已高龄七十七,但从焕发的神采、油亮的乌发与强健的体魄来看,说其正值强仕之年根本不为过,别有三枚最高荣誉勋章的红背带代表他对海军至高无上的贡献,一身洁白不容玷污的西装更象徵海军的纪律。
这位男人就是统御全军的海军元帅,人称智将,「佛」之战国。
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令所有人当场看的目瞪口呆,唯有青雉好似见怪不怪的叹息。
「这份资料就交给您公布,我还得赶着开发进度呢。」
维恩将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手稿递给战国后,回过头来朝青雉招手,「库山,送我回开发部。」
战国苦恼的皱眉,加深了额上的抬头纹,「等等,小恩。这份资料我看了头有点痛啊,还是给你做详细的说明会比较完整。」
「真拿您没办法,那只好这么做了。」
看两人开心的有说有笑进了会议室,其馀的人也不免加快脚步,多佛朗明哥塌下一边唇角,似乎对于称谓感到意外。
「战国有孙女?」
「不,只是喊好玩的。」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赤犬冷冷否决了他的疑惑。
会议室佈置得相当简约,中间摆了一个大圆桌配上十把椅子,正对门口的墙整面都是投影幕。以面对投影幕的战国为中心,位子分配从右数起依序为「海军英雄」卡普中将、维恩、三名上将和七武海。
进了会议室后,维恩并不急于坐进她的位置,而是黏着战国不愿离开,闹腾争取多几天的有薪休假。
「别玩过头了,小恩。」卡普双手抱胸坐得笔挺,面容歷经沧桑依旧朝气蓬勃,乌黑的眸子盈满慈爱,语调却充满威严。
眼见卡普难得正经一回,维恩也不敢多闹,依言乖乖回到青雉身旁,低头正襟危坐。
「是……非常抱歉,爷爷、敬爱的卡普先生。」
「全天下就只有卡普治得住你阿小恩,不过为什么卡普可以加一个敬爱的我就没有?分明是偏心……」战国低声咕噥。
「废话不多说,快点进入正题吧。」漠视同辈战友的自嗟自叹,卡普豪迈挥手示意旁边的士兵发放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