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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2 / 2)

……

距离那日震惊天下的扬州屠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说秦国帝君秦随秘密私访江南,结果遭遇截杀险些丧命,幸亏齐小将军齐景轩带着黑骑卫及时赶到,与叛乱的神策军分部厮杀后救了陛下和谭文公,最终将叛乱镇压。

“那秦国陛下不知为何,得知扬州一事的当天就拖着重伤之躯带兵前去扬州,雷霆手段收拾好了扬州的残局,然后彻夜不眠地找人。当时扬州那场大火里被救下的百姓都说陛下要找的那人已经死了,他不信,自己带人花三天时间搜遍了扬州城大大小小所有能藏人的角落,连捧灰都没找着。”

侍卫砸了咂嘴:“然后暴君就疯了。”

找不到沈惟舟,又听所有人都说沈惟舟已经死了,种种迹象也都表明沈惟舟进了扬州城就再也没出去,秦随自己一个人在扬州城城楼上站了一夜。

谁也不知道那一夜他到底想了些什么。

但从第二日开始,半个秦国都迎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清洗,甚至比扬州一事还更令天下人震惊和恐惧。

从江南九州四郡十二城到望京,秦随带着黑骑卫和重新整编过的神策军,几乎是见人就杀,彻底坐实了暴君的名号。

“前段时间听说秦国的天都是红的,都不用刽子手行刑,暴君带人直接挨家挨户地抄家,几乎江南一带的所有官员都死了,亲族奴仆但凡是个活物连只鸡都不让留。”侍卫说到上头,啧啧了两声。

“有人说暴君在肃清江南,但望京也是血流成河,不少人都莫名其妙被诛九族,秦随连个让他们去死的理由都不给,这不就是单纯地想杀人吗!”

不过听说暴君也遭报应了,自从回到秦宫之后秦随就整夜难以入睡,经常头痛欲裂,脾气也愈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太医和民间有点本事的医师一个接一个地进宫,又都被下饺子一样扔出去。

秦随也不配合治疗,依旧我行我素,连太医说他长期如此可能活不过而立都不甚在意,活脱脱一副亡国之君的样子。

这些侍卫就没说了,因为沈惟舟打断了他,表示不想听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沈惟舟垂下长睫,披好外衫下床后,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称得上好看的脸,但不是他的脸。

顿了半响,沈惟舟平静地抬起手,修长手指轻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顺着往上,摸索到一层薄薄的凸起。

“这是哪?”

侍卫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邺昌,宁阳王府。”

邺昌,燕国国都。

沈惟舟沉默片刻:“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大美人,我要走啦,再见。

系统:很高兴认识你,舟舟。

(秦狗很快就到,解锁新地图

第81章

侍卫像是觉得沈惟舟有病。

一开始还不太确定的样子,到沈惟舟问出那句“我是谁”的时候彻底了然,眼中的惊惧转而变为了一抹同情之色。

也因此,沈惟舟从侍卫这里得到了一个磕磕绊绊不清不楚的身世,也就是他现在这张脸的身份——宁阳王府二公子,宁阳王外室所出的私生幼子,宁明欢。

宁阳王府从上一辈开始就是整个邺昌的笑话。

宁阳王混不吝地宠妾灭妻,人到中年感觉自己遇上了真爱,非要把一个青楼女子从侍妾抬为平妻,闹的整个邺昌都沸沸扬扬。

婆母偏心,丈夫无宠,整日忙前忙后还要被背刺的宁阳王妃不甘受辱,在又一次被别家夫人明里暗里地讥讽之后在自家祠堂悬梁自尽,死时在列祖列宗面前咒骂宁阳王府不得善终。

真相几经遮掩辗转,事实到底如何已经无人知晓,但有趣的是宁阳王妃的诅咒似乎成了真。

自从她死后,府里的侍妾就再也没有被诊出过喜脉,母凭子贵被抬为继室的新王妃也没什么动静,宁阳王府就只剩下了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的大公子和四位庶出小姐。

严格意义上来说宁大公子也是庶出,甚至生母身份比其他小姐们都要低贱,可偏偏有个手段不俗的母亲,硬生生把他拉上了嫡出的位置,他自己也足够争气,凭借一副多病之身在世家里站稳了脚跟。

哪怕整个邺昌都知道宁阳王府有这么一段往事,却也不得不承认,宁思凡和他那个娘,真是有点东西。至少整个宁阳王府是真真切切地把握在这对母子手里的。

那为什么沈惟舟会出现在这里,还是顶着宁明欢的身份?

侍卫不知道,只说宁二公子从小被养在外面,近些日子才刚被宁安王接回来,更神奇的是继王妃竟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而是就这么接受了宁安王有个私生子的事实。

“也真不怕您和大公子争权夺位……”这话一出口侍卫立刻噤声,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二公子恕罪!”

沈惟舟垂眸,并未说什么责怪的话语,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宁明欢。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和宁安王见一面,看看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真正的宁明欢去哪了,然后……去拿回师父的遗物。

就像断定杜太守已经药石无医一样,沈惟舟清清楚楚地知道,他那天绝无可能活下来。

他的毒还没解,经脉还未完全恢复,其中的内力也是杯水车薪,再加上之前和数百叛军厮杀消耗体力,他能避开第一箭已经是极限,却怎么样也避不开钟公子的第二箭。

那支羽箭贯穿了他的心肺,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但现在,沈惟舟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不仅人没事,连脸上的疤痕都感受不到了。

甚至……

青年冷冷淡淡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而后虚虚一握,整个人瞬间带上了一股凛冽的锋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