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19日【第三章】「喂,齐哥,起床了没,身边是不是躺着一个,哦不,几个香香软软的妹子啊?嘿嘿嘿」早上七点,陆齐还没醒,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一接电话,就听到李辉贱兮兮的声音。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呵欠,陆齐没好气的说:「有你妹啊,大早上的不睡觉,嘻嘻哈哈。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赶紧来接我回去。
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啊,齐哥你该不会是被隔离了吧,你去哪旅游呢?」「就在江城附近的乡下,现在被夹在两个村子中间的乡道上,上不了高速,人家还不许我进村」「这……」李辉难为情地说,「你想要妹子,我还能介绍几个。
可现在江城全是封禁,我也出不去啊!还有,老大,咱们酒店的生意手疫情影响,入住率连平常一半都没有,你说,咱要不要适当涨点价格,弥补损失」疫情对酒店生意的影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只不过以前江城疫情都不严重,陆齐的齐远集团旗下所属酒店盈利损失不算严重。
然而这次却不同,不仅集团主要市场的江城成为疫情中心,就连周边市区也发生疫情感染。
昨天稍早时候,新闻还说江城市将实施为期两周的封禁措施,午夜一个,直接变成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酒店生意必然大受影响,还是中秋时节,酒店行业却提前进入寒冬。
各家酒店纷纷提高价格,以尽量减少损失。
要知道,有不少外地来江城的人只能在隔离期间住在酒店。
出乎李辉的预料,陆齐没多想,就毫不犹豫地说:「不,不能涨价,相反的,除了高档房间价格保持不变,中低档房间价格给我全部下降三分之一。
另外共给客人的普通饭菜和饮品,价格优惠百分之二十」「啊?」李辉急了,疑惑道,「不是哥,这咋还降价了呢?人家都涨价,咱不涨返降,是不是有点傻。
再说了,涨价也是合理合法的,不怕别人说咱趁火打劫」「听我的,没错」陆齐说,「不过有个条件,享受优惠价格,客人必须在任意一个社交平台上发布我们酒店的优惠信息,且浏览量超过两百,或者点赞评论50以上,方可有效」李辉一听,顿时就笑了,激动地称赞道:「高,就是高,不愧是咱齐哥,想出这么好的营销策略。
好好,我马上通知各个酒店的总经理举行视频会议,传达你的意思」「等等」「咋了,齐哥?」「如果没有达成条件,就只能享受一半的优惠价格。
另外,这项优惠方案仅在疫情封禁期间有效,知道了吗?」陆齐又补充了两句。
「好嘞,齐哥」打完电话,陆齐下车,躲到茂密的竹林里,飞快掏出胯下那根又硬又涨的大家伙,痛痛快快地撒尿。
憋了一夜,快一分钟才彻底尿完。
幸亏他早有准备,为了出来游玩,车里备了三箱矿泉水。
用矿泉水刷呀,又简单洗了个脸。
回到车上,看着手中的两个面包,他考虑再三,还是留了一个。
无聊地躺了会儿,目光扫到距离马路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个网球场般大小的水塘,陆齐原本有些阴郁的表情,以及心中的烦闷霎时烟消云散。
高档伸缩鱼竿,鱼饵,网兜,水桶,终于排上用场了。
下午两点,水塘旁边,陆齐捡了堆干树枝正悠然自得地烤着新鲜的草鱼。
种植园那里,趁着天气好,领着几个工人在铺晒菊花的顾菀清接到了一个让她激动不已的电话。
向王婶交代了几句,她立刻骑着电瓶车返回家里,回到自己的卧室。
「怎么样,霜凝,查到他的信息了吗?」顾菀清迫不及待地问,对于好友的回答,既期待又害怕。
电话那头,一个中气十足,清脆有力,语气却十分温柔的女声响起,「哎呀,我的菀菀,怎么可能这么快呢,非案件处理利用公安系统查询公民信息本来就是违反规定的,我都是很小心地在做了。
要是被别人抓到小辫子,我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恐怕就要下台了」「实在抱歉啊,霜凝,难为你了」顾菀清明白好友的难处,愧疚道,「我也是想就快找到展恒,我……真的好想他」「其实有更直接方法确认那个小帅哥是不是你儿子」「你是说dna鉴定?」「没错」「哎呀,我真笨,真是的,怎么没想到做dna鉴定呢。
可是他已经离开了,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好了,好了」叫做霜凝的女刑警立刻用无比宠溺的口吻安慰道,「菀菀别哭,我都心疼了。
放心,我会尽快给你查清楚的。
不过现在又出现两起重大案件,我这段时间会比较忙,所以菀菀,只能委屈你再等等咯」「嗯,谢谢凝霜」「哼,姐姐就是这么疼你,等疫情过来,就去你的种植园玩玩。
和你一起泡温泉,我家菀菀,又香又软,嘻嘻」「哎呀,你就别取笑我了」顾菀清被好友大胆直白的话弄得羞涩不已,忙转移了话题,「对了,霜凝,小成的伤情怎么样了?本来打算你那看看他的,昨天突然爆发疫情,暂时去不了了,实在不好意思」「哼,那臭小子福大命大,暂时死不了。
医生说,再修养半个月,就能正常活动了」沉默片刻,女刑警凝霜回复道,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和心疼。
「那就好,希望他早日康复,有机会,你们母子俩一定要来我这里玩」「嗯,一定会的」知道好友公务繁忙,顾菀清没有过多寒暄,很快就挂了电话。
走出卧室,她看向昨晚来避雨的年轻人待过的卧室,定了定神,迈着稳定的步伐走过去。
走到一半,路过小星小雨的书房,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推门而入,出来时,手里拿这个放大镜。
客房里,她捏着放大镜,对着枕头,被子,床单,反反复复查找了四五遍,依然没有发现陆齐留下来的头发。
甚至又趴在地板上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末如常所愿。
坐在陆齐趟过的床上,白皙柔软的纤手缓缓抚摸可能留有他身体气味的床单,枕头。
顾菀清陷入往昔的回忆中,想起与丈夫、儿子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禁悲从中来,泪眼盈盈。
回过神来,又无比懊悔,自己怎么就不勇敢些,接近那个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年轻人,让他留下来,至少能够取到他的毛发,可以做亲子鉴定。
脑海中又浮现出年轻人的样子,阳光俊朗,身材高大,气质非凡,简直和年轻时的丈夫一模一样。
是的,他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顾菀清念叨着。
中塘村,距离顾菀清的种植园大约四五百米,人口一千出头。
但大多年轻人和主要劳动力都在城里工作,村里常住人口也就五百多。
正是因为村民大多放弃了以庄家种植为生,才纷纷把土地集体租给顾菀清,让她建起一个占地五十多亩的种植园。
除了土地租让租金,一些留守的村民还时不时到种植园打零工,多一比额外收入。
村民大多淳朴,加上顾菀清为人谦和,又擅于交流,给租金和工资还不低,大家对她印象良好,尊敬有加。
中塘村,村西口,一家老旧的红砖房与周围几家的新式洋房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村里又名的贫困户,寡妇陈舒芸家。
院子里,干干净净,几只鸡在西边的土沟里刨虫。
秋日的正午,阳光正好,温暖宜人。
一个披着头发,盖着毯子的女人躺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快红色薄毯。
与红毯形成强烈对比,乌黑秀发下掩盖的女人面色苍白,神色虚弱。
那一双无力但清亮的眸子眺望着种植园的方向,时不时因为眼球干燥而眨眼。
那里似乎有她最在意的人。
轮椅旁边是一张有些年头的旧木桌,上面有一个水晶茶壶,里面泡着浓郁清香的茉莉花茶。
水晶茶壶旁边摆放着五个白瓷杯。
随着一辆黑色电瓶车使劲院子,一个不到二十,肤色偏黑,看起来精瘦有力,双眼清澈的年轻人拿着一瓶蜂蜜朝门走过来,轮椅上的女人一改之前病怏怏的状态,突然支起身子,面露笑容。
「小书,回来了」陈舒云说,「妈已经蒸好饭,你……你把豆腐和猪肉炒一炒」陈舒芸面露愧,儿子在种植园忙活了一上午,她却只能坐在轮椅上,最多做用电饭锅蒸饭的简单事,连菜都要儿子回家来做给她吃。
年轻人是名叫韩安铭,是陈舒芸刚满十九岁的儿子。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因为母亲没有做好饭菜而表示任何不满。
走到木桌旁,到了一杯茉莉花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一杯解不了渴,韩明书又倒了一杯。
「妈,喝茶」韩安铭端起一杯茶递给陈舒芸,眼神中满是温柔。
陈舒芸接过儿子递来的茶,小口品酌,低着头,清瘦的脸被浓密的秀发遮掩,似乎不敢与儿子对视。
恰恰相反,俯视着母亲的韩安铭见她小女人般羞涩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主动接过母亲手里的茶杯,放在木桌上,韩书明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豆腐和一块猪肉洗干净,熟练地切成快,然后起锅烧油。
很快,香味就飘到门外陈舒芸的鼻子里。
「妈,吃饭了」韩安铭走到母亲身边,把轮椅推进家里。
刚把母亲推进屋里,他就迫不及待地关上门,转身掀开复盖在母亲身上的薄毯,一手拦住她的后背,一手勾起她的腿弯处,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一张软椅上。
陈舒芸也适应了儿子这过于亲密的举动,没有出言阻止,只是苍白的面容微微泛起潮红。
夹了块青椒炒肉塞进嘴里,又扒拉了一口白米饭,韩安铭没嚼几下就咽进肚子。
看到儿子饥肠辘辘的样子,陈舒芸心疼不已,他本该在城里上大学,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谈恋爱,却因为这个贫穷的家庭,还有她瘫痪的身子拖累,年纪轻轻就扛起生存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