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行驶一段路后又停住了,只见前方道路上站满了人,好像又有事发生了。
徐琬下车后,看到有个中年男子拦住一老一少两个外地人,要他们赔钱。少的是个满脸书卷气的秀才,老的看样子是他的家仆。
“我真没有撞到他!”秀才不停地向围观众人辩白,“花瓶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坏的!”
“笑话!”中年男子冷笑着说,“它是我花了八百两银子买来的古董,会不小心摔坏?”
“可我真的没撞到你!”
“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你甭想耍赖!今天你不赔这个钱,休想走!”
“赔钱!赔钱!”围观的人群里不断有人附和。
秀才满脸窘迫,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
徐琬冷眼旁观,很快就看出门道来,这显然就是一伙专门讹诈外地人的地痞流氓。
如果她像父亲那样武功超群,肯定会冲上前去,给他们一顿狠揍。
不过,她虽不会武功,但也不想袖手旁观。
“请问,我表哥要赔你多少钱?”
见来了个乘坐香车带着丫鬟的表妹,中年男子更得意了:“八百两,一文不少!”
“我车上有一件宝贝,比你的花瓶还要值钱。我先把它抵押给你,明日再拿银子来赎,你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那你把宝贝拿来瞧瞧,是不是真的值钱!”
徐琬笑了笑,转身走向马车,不一会儿捧着个盒子回来了,“你尽管瞧,我敢保证,你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宝贝!”
中年男子心里特别好奇,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只听“扑”一声,一只色彩鲜艳的小鸟飞了出来,一下子就飞上了天空。
“天哪!”徐琬惊叫起来,“那是一只会说人话、能歌善舞的百灵鸟,你怎么把它放跑了!”
“胡说!是它自己跑了,关我屁事!”中年男子仗着人多,毫不示弱。
“这只小鸟是左参政史大人托我转交给知府大人的,这可如何是好?”徐琬故意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眼下没办法,只好你陪我去衙门走一趟,跟知府大人解释清楚了!”
中年男子显然被唬住了:“你认识左参政……史大人?”
“不止认识,三日前我和朱侯爷离开福州时,史大人还为我们饯行呢!”
又是左参政,又是朱侯爷,中年男子有些慌了神,犹疑地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徐琬笑了笑:“你往那边看看,后面那辆马车里坐着谁!”
中年男子一眼望去,虽没见到朱侯爷,却见到了侯府的马车夫。他顿时慌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恕罪!”
徐琬故意板着脸问:“你把史大人的宝贝鸟儿放飞了,是认打,还是认罚?”
“小的认罚!”
“那就罚你拿出一千两银子,买来粮食,就在你站的这个位置,分十天分发给那些吃不饱饭的穷人,你可愿意?”
“是!小的愿意!”
徐琬担心他耍滑头,警告说:“你要是敢敷衍了事,知府大人追究起来,必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的不敢!”
“那你去准备银子吧!”
中年男子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慌不择路地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简直看傻了眼,纷纷在想:这美丽的女子究竟是谁,居然有这等通天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