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换下了那看似已经到手的世子之位,然而曹子建内心之中却并无半分悔意,虽然曹子建甚是想要得到那世子之位,想要得到这继承大魏的权利,但是曹子建所更想要得到的,却是……
曹子建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那一夜春宵已经是曹子建所不敢奢望之事,而长久相伴于身侧,更是曹子建不敢奢望之事。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想改变也是全然没有了可能,曹子建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极尽可能的去接受。
“如若青凤姑娘于我身侧,恐怕我便不会犯下这等错误了吧。”虽然曹子建称呼此事为错误,但是内心之中却全然不以认同,念及青凤,百味陈杂滋味自心头涌现,“不知道青凤姑娘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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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朝堂而归的曹子桓满面狂喜之色,盛极的喜悦之下,也宣告着自己终于不用再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
归于府邸之后,曹子桓先寻得便是郭女王,毕竟能够扳倒曹子建,郭女王绝对是首功,虽然曹子桓并不知道郭女王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于曹子桓看来,一切都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郭女王真的做到了。
“夫人,夫人。”曹子桓狂喜推门而入,“父王已经册封我为世子,夫人可为首功啊。”
“夫君这番话就生分了,为夫君分忧解难,难道不应该是我作为夫君最为亲近之人所应该做的事情?”郭女王闻言也甚是大喜,这说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毕竟相助曹子桓登的世子之位,也就意味着自己得以权倾天下。
但是,一个问题也随之浮现,对于郭女王而言甚是重要的问题,因为他日曹子桓登得大位,而后位只有一个,郭女王现在所需考虑的便是后位的归属,毕竟郭女王还有一个甚是强大的潜在对手,那便是甄宓。
情形甚是相似,似极了曹子桓同曹子建,郭女王现在所能做的便是沉下心来去等待,等待着甄宓同曹子建一般,犯下错误,犯下曹子桓所不能容许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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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看似尘埃落定之时,曹子建也逐渐死了心,丧失了想要翻盘的心智,曹子建终日饮酒度日,想要以此麻痹自己那早已是破败不堪,受不得半分刺激的神经,当然,此种事态也正是曹子桓所希望看到的。
然而,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看似归于平静的魏国。
蜀将关云长水淹七军,将樊城守军尽数围困于樊城之中,生擒于文则,斩首庞令明。樊城危在旦夕,曹孟德因为此事头疾也逐步加剧,然而此时的曹孟德却忽又念及了自己的儿子,曹子建。
曹孟德需要为曹子建寻得些许功绩以此傍身,虽然近日里曹子建的种种事态皆被曹孟德洞悉,但是曹孟德还是命中书省拟了一纸诏书。
身负曹孟德诏书的使者快马加鞭向着曹子建的府邸而去,毕竟军情紧急,早日出兵便可早已解除这等燃眉之急。
但是令曹孟德的使者所不曾想到的则是,当他来到曹子建的府邸之前,却被侍卫所拦下,如若是仅仅拦下询问,倒也作罢,毕竟也能得以理解,但是令曹孟德的使者所不能理解的便是自己竟然会被拒之门外。
原因甚是简单,临淄侯曹子建身体抱恙,早已不见客。曹孟德的使者闻言颇为恼怒,毕竟隔门而闻的生平歌舞之声早已传入到了曹孟德的使者耳中,试想一个身体抱恙之人又怎会不养病而宴客行乐?
“这是丞相的诏令,我耽搁不得,阁下耽搁不得,侯君更耽搁不得。”曹孟德的使者此言一出,立时有了成效,一众侍卫皆是面面相觑。
片刻过后,一名侍卫起身而入,不多时而出,道:“使者大人,请进吧,侯君有请。”
曹孟德的使者闻言才稍稍出了一口气,遂快步来到了正堂之中,声乐虽然悦耳,但是此时也绝对不是享受之时。
曹孟德的使者道明来意,随后将诏书呈上,谁知此时醉意酩酊的曹子建哪里还有心思去阅读诏书,一把将诏书打落在地,毕竟于曹子建看来,曹孟德既已作出了传位于曹子桓的决定,他们二人的父子情分早已荡然无存。
“此时倒想起我来了,哼,送客!”
曹孟德的使者自是不肯就此离去,曹子建也毫不顾忌此人的情面,命侍卫将曹孟德的使者连推带搡的推出府邸之外。
随着府门沉重的关合,曹孟德的使者长叹一声,但是却也无奈,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如实的向曹孟德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