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南府的夫人缓缓走了进来,只是面上并无白日所见的柔弱温和,一双眸子冷若冰霜,朱唇微挪,含笑半分。
“麟儿。”南夫人抬手轻挥,蹲在地上的影子便连蹦带跳的奔向她,缩在她的脚边,发出婴儿般的笑声。
“阿娘在。”南夫人轻轻抚摸着影子的头,眸子里尽是温和:“原以为只是些假面狐,却不想招来了真豺狼。”
“看来婺源城不是什么河妖作祟,而是人为。”灵织握紧了玉笔,试探道:“南夫人可知,伤及人命,有违天道。”
“天道?”南夫人手定在半空,缓缓才笑出了声来:“何为天道?”
“我儿身死之时,我苦苦在神观叩拜,愿以寿命换我儿一命,也不曾有神明悲悯,赐福于我儿!”
“这便是天道?”
“命数天定,有喜有悲,却不是你伤人之理。”灵织拽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裳,眉宇
成川:“原本可以死后轮回,夫人却要逆天而行,以人魂盟誓,将其饲养,落得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夫人,收手吧。”瘫坐在地的婢女此时也缓缓出声,眼含热泪看向南夫人:“这已经不是小公子了。”
“胡说!”南夫人怒斥,又一脸溺爱的爱着地上缩成一团的黑影:“这就是我的麟儿,他是我身怀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认错?”
“不知悔改。”灵织提笔,谢子虚却将她挡在身后,慢条斯理:“南夫人可知婺源城有多少人因此而亡?”